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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恬渐渐陷进往昔的回忆中,双眸开始泛红,双唇逐渐颤抖,他看着萧雨歇的背影,忍着泪意缓缓开口:
“承德三年十月初一,大南皇帝诏曰:边庭告急,西凉祸乱我朝,若孤身死,宣孤之仁义,兹任命广陵侯萧雨歇为护国大将军。总揽国事、兵事,统帅三军,讨伐凶逆。务使西凉贼寇知我南朝之威,卿所到之处,如孤亲临。望卿勉励,不负孤托!钦此!”
萧雨歇听着他掷地有声的每一个字,牙关不禁咬紧,带动额角的青筋绷起。
王恬念完圣旨,看着萧雨歇高大的背影,开口问道:“这是侯爷当年册封的圣旨,您都忘了吗?”
萧雨歇蓦然回头,沉声道:“我没有忘!”
话音落,他的眸中亦泛上热泪,他两步跨到王恬面前,厉声道:“周章夫妇是怎么死的?栾步又是怎么死的?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好,那你便去报!护送粮草的周章夫妇是宁王杀得,率领援军前来接应我的栾步,也是宁王杀的!将我和三万将士困在十万敌军腹地的也是宁王!宁王的墓,就在那里,你要报仇,便去挖出来鞭尸,而不是连累更多人的性命!”
王恬闻言,彻底惊住,难道,萧朗玉说得都是真的?
王恬怔在那里,久久难言,萧雨歇深吸一口气,对王恬说道:“你好好想想,过几日朝廷的官兵就会到,早些做决定,我在泊南崖等你。”
说罢,萧雨歇深深望了王恬一眼,带着项竹萧朗玉等人离去。他不能多做停留,留在这里,无疑就是给王恬希望。
萧雨歇走后,王恬颓然的瘫在椅子上,他望着自己的一双手,一时间老泪纵横。
倘若兄弟们都是死于前朝皇室之手,那么这几十年来,他所作的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的巨型大宝贝、风铃浇灌的营养液!么么叽,爱你们!这个事件大家别烦哈,灰常灰常灰常的重要,后期你们就知道啦,还差一点点这个事件就完了,嘿嘿~
最近真的太忙了,等我忙完,欠下你们的加更都会补上哒~么么啾~
72、72 ...
沈欢一早起来, 梳妆妥当,便准备照常去项竹屋里给他束发。
可是刚将门拉开, 便被守在屋檐下的许安拦下:“姑娘, 昨夜金陵来人了, 三爷他们连夜进山救人, 三爷说,外头乱, 让您在屋里呆着别出去。”
沈欢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在脸庞上,刚从狼窝里出来, 他怎么又回去了?倘若再被人抓住伤到可怎么好?想到之前他身上的伤, 沈欢的心深深揪在一起,语气中隐带哭腔,她赶忙问道:“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说罢, 沈欢忍住泪意,绕过许安, 提裙小跑去了门口, 许安追在后面:“姑娘,姑娘,三爷叫您别出去!”
沈欢哪里还能听见许安的话,跑到门后将门拉开,那一刻,看着空荡荡的街面,她忽然有些迷茫, 她本想去找他,可是她该如何去找他?
不去,心中的担忧根本无法放下,倘若他再次落网,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去,仅凭她一己之力,这般出去反而是给他添乱。
沈欢站在门口,思量片刻,转头向许安问道:“秦公子可有跟他们出去?”
许安回道:“昨晚三爷他们走时,并没有叫他。”
沈欢看着秦逸的房门心念一动,她低眉想想,直接提裙去了项竹房间,从他放衣服的箱子里,拿出一套他的衣服,换在身上。
衣摆有些长,在腰里别一些倒也看不出来。然后她将自己发髻拆下,绾在头顶,用项竹的簪冠将头发固定住,然后对镜卸妆,又将自己眉毛描粗了些。
如此一番打扮下来,女儿味儿淡了些,看起来倒像个清秀的少年。只是胸前……看着不大像,不过也无事,谁会没事盯着她的身子看,骗过路人就是。
一切准备妥当,沈欢出了项竹的房间,然后走到了秦逸门前,叩响了房门。
秦逸不解的将门打开,看到眼前的人,他愣了愣,随即眸中闪过一丝惊喜:“沈姑娘?你这是……”
沈欢忙道:“秦公子,欢儿有事相求,你可否能带我进山?”她已经想好了,如果项竹出事,这一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
秦逸闻言不解:“为何要忽然进山?”他尚不知昨夜的事。
沈欢道:“义父他们去了山中救萧叔父,我不放心他,我得去看看。”
秦逸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