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怎么可能比得了国师大人的一根头发丝儿?您,您不止通文,还精通武功,虽然从没在外人面前露过,但属下知道,您的功夫在这世间已臻化境,根本没有敌手!”
“文武双全,看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还真是挺高的。”半壁自嘲地说。
“不止,”墨砚鼓起勇气,继续说,“您生而知之,高高在上,是所有人都要仰视的存在。位为国师,身通仙家手段,您……您……”
少年猛地放下手,转头看着男人:“墨砚,你不是喜欢我吧?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在形容意中人呢?不然哪有人这么十全十美的?”
墨砚的脸一下子通红通红。
平日里一直循规蹈矩的近侍,从来都和少年保持距离,目不斜视,此时却手脚紧张得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国,国,国……”
半壁的脸重新变得清冷,再次恢复了往日里的高不可攀:“有一点你说错了,我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国师,没有经受过国师大典,怎么可能会仙家手段。”
墨砚像是被人迎头浇下一瓢冷水。
他眼睁睁看着少年坐起来,玉足踩着鞋走向他,下巴微扬,脸上是熟悉的睥睨一切的神情:“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记住,你是我的奴才,奴才就得有奴才的样子,要守本分,不然,”少年冷笑一声,“我让你连奴才都当不成!”
他听到少年粉润优美的嘴唇里吐出三个冷冰冰的字:“滚出去!”
他木然站起身,不知道该说什么,平日里服从命令的本能占了上风,垂头看着脚尖,施一礼,一步步退了出去。
仿佛适才和少年的相拥相依都是错觉,只是身上明明还闻得到少年带着酒意的馨香。
将门拉上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墨砚听到一声轻叹。
那叹息又低又短促,似乎风一吹就没了痕迹,却在他木愣得感觉不到疼痛的心上卷起了狂澜。
半壁虽然高傲,却从没对人恶语相向过,更遑论是他这个近侍兼暗卫首领。
少年信任着他,倚重着他,不然也不会在他面前坦露脆弱的一面。
那方才的变脸,能信吗?男人向里面扫了一眼,却看到少年正背对着他,低垂头自己解着外衣。
虽然看不到表情,却没来由地给人一种黯然神伤的感觉。
半壁自知被国君厌弃,为了不连累身边人,才不敢亲近他们吧?
想到这里,墨砚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过去。
少年带子解开,外衣脱到一半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他“呀”地小小惊叫一声,伸手去推,哪还有刚刚尖酸刻薄的模样?
墨砚却下定了决定,任由少年怎么挣扎,却说什么也不放手。
推拒间,少年的外衣掉到地上,男人把只着里衣的半壁紧紧拥在怀里。
“你……放肆!”半壁仍然勉力维持着平时的清冷,语调却不自觉地带上了些惊慌的颤抖。
再怎么,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墨砚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平日里那个高不可攀的形象被打破,墨砚抱着少年的手臂更加用力。
“别怕,”他低声说,“别怕,我陪着你,以后宫里,你不喜欢,就不要去。等你真正成了国师,谁也不能命令你。接下来的这几个月,就由我来护着吧,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让任何人勉强你。”
国师的暗卫,忠心的本来就只有国师府,只有国师一个人。
半壁渐渐平静下来。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