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手中握着一把剑。
楚桓无需定睛细看,便知那是传闻中的灵剑。
崔灵的手中也握着一把剑。
楚桓无需细想,便知那是世人皆晓的一剑。
一剑和灵剑生得很像,模样都很平平,但威力之大,却绝非那些外表花哨之剑所能望其项背。
帝后此战本为决生死之战,但后来经历了一连串变故。帝后达成共识,便将此战改作点到为止。
此战无需裁决之人,只因他们便是高手。
高手过招,胜负向来都存于己心,
宫墙深深,星光灿烂,当一缕轻风吹拂起崔灵的一缕青丝时,崔灵出剑了。
崔灵出的第一招也是清北派上乘剑法的第一式——听风弄雨。
侧听风声,剑弄细雨,此招求稳、求慢、求雅。
崔灵内力很稳,崔灵出招很慢,崔灵姿势很雅。
她将这最寻常不过的第一招做到了极致,因为她本就是一位喜欢将任何事都做到极致的女子。
正如她的容貌也美到了极致。
当崔灵出完这一招后,崔懿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他很满意这一招,他更满意这个女儿。
但当楚弈出完招后,崔懿脸上满意的笑便跑去了凤破的脸上。
因为她也很满意这个徒弟。
在场六人都看清了崔灵是如何出招,但却只有一半的人看清了楚弈是如何出招。
因为他太快了。
既然连出招都看不清,又怎能看清他的招式呢?
既然看不清他的招式,又该如何拆招呢?
这是楚桓正当在思考的问题,因为他没有看清楚弈是如何出的招,他同样不认为崔灵能看清楚弈的招式。
因为同境界中,没有人的剑能快过楚弈。
而不巧,崔灵和楚弈正处在一个境界。
如楚桓所料,崔灵没有看清楚弈的招式。
但这并不妨碍她拆招,清北派的剑法向来剑随心走,若拘泥于招式反倒最落下乘。
崔灵没有看清楚弈的出招,所以她闭上了美目。
她不是认输,而是在感知剑意。
一旦知敌之剑意,便可使己剑随剑意而走,随剑意而应,随剑意而拆。
剑意一通,一剑轻刺,简简单单的一刺便化解了楚弈的招式。
这一切,不过是弹指间的事。
弹指间的事却能让人从其间看出不少东西。
凤破从其间看出了崔灵的功底,只有将清北派的功法修炼到极致之人,才可如此潇洒自若地随剑意起剑。
崔懿从其间看出了崔灵的谋算,只有算尽千机,推断出敌手所有后招之人,才可如此轻而易举地闭目拆招。
花非花则从其间看出了两人的默契,只有心意相通,剑意才可相通。
姬小萌和杜白什么都未看出,各自磕了一粒瓜子,楚桓努力想要看出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继续嗑瓜子。
战事未停,两把绝世好剑相交相碰,剑光生寒,寒遍紫宸殿顶。
紫宸殿旁的另一座宫殿的殿顶之上,磕瓜子声此起彼伏,时不时还掺和着纷杂的谈论声。
但顶上众人谈论的不是那一战,而是旁的东西。
“这炒瓜子真不错,哪家铺子买的,赶明儿我也去称几斤。”
“哼,京城里哪里能买到这般好吃的瓜子,都是我亲自炒出来的。”
“瞧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
“那是自然。”
“楚桓经常在我跟前哭穷,日后若你们王府上真没了银子,把你这瓜子拿出去摆摊卖,兴许还能赚几个铜板,补补家用。”
“桓哥哥就算赚再多的银子,也要被家里面的糟老头给拿去用了。”
“你骂谁糟老头?”
“谁应谁便是了。”
“小桓。”
“桓哥哥!”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和气,来来来,嗑瓜子,嗑瓜子。”
待姬小萌磕完最后一粒瓜子时,决战的两人也各自使出了最后一招。
姬小萌本就对帝后之战不感兴趣,此刻磕完了瓜子,无事可干,也不顾有旁人在场,整个娇躯靠在了楚桓身上,撒娇道:“好无聊,桓哥哥。”
楚桓冷不防地被娇妻一靠,顿时心猿意马,双目虽在瞧决战二人,可那二人到底出了什么招,他也全然不在意了。
他只记得崔灵使的似乎是清北派的最后一式风雨山河,至于楚弈的剑法,向来无名无号,看见了也叫不出名字。
楚弈批:避重就轻,须改。
楚桓复:臣有罪,臣遵旨。
……
无月之夜,星光灿烂。
但再灿烂的星光也及不上剑光。
星光会灭,剑光也会灭。
剑光灭,胜负分。
绝世高手都聚集在了此地,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