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叹口气，回抱陈默，摸摸她的头，哪怕顾寻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傻，对方又触碰不到。

“你在抱我？”陈默感觉到了，她扬唇一笑，吸鼻子说：“我被安慰到了，刚刚好害怕，你不要再一声不吭的消失，答应我。”

顾寻一直没有说话，没有询问陈默发生了什么事。

陈默这两个月被关在这里，她快要被逼疯，她忍不住想要倾诉，自顾自说道。

“他把我从医院带回去，把我锁起来，无论我怎么说这次他都不东西，后来他去找了管家，可是管家觉得他是骗子，让人把他打出去，他一生气，就不肯再带我去找一次管家。”

“海底找不到我的尸体，爷爷觉得我还活着，重金在悬赏，新闻里到处都是这个消息。”

“金额一次比一次高，他就想把我留着，等最高的时候把我交出去。”

“后来他们出动警察，说怀疑我被绑架，这个时候交出我的人就是绑架犯，要坐牢，他欠下好多钱，他开始和管家交流，可是他说管家不搭理他，还要找人弄死他。”

“他害怕了，他把我关在这里，要把我卖掉。”

“原来你说的对，他真的会把我卖掉。”

陈默口中的他就是刘渔夫，一开始在钱的攻击下，刘渔夫对陈默还算可以，至少吃的喝的都是新鲜的食物，后来刘渔夫察觉到陈默会让他陷入危险，就把陈默关在这个地方。

地上有一袋发霉馒头，一桶表面浮着灰尘的水。

顾寻也不知道她一个穿地摊货都会过敏的小姑娘，怎么坚持这两个月。

顾寻听的心酸，破例开口道：“我会帮你。”

【顾寻：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你不麻烦帮忙报下警？】

【系统：理论上报警有用，实际上未来不会被改变，她不会记得你，我修复好，你可以继续看电影。】

【顾寻沉吟片刻：那你丢一个手机给她，不管有没有用，可以让她先别哭。】

系统还是答应了。

一副手机丢在了陈默的面前，有信号可以拨打号码，陈默抬头有些诧异，那个人好像又不见了，下次一定要问问，能不能看看她的样子，海草妖，花花。

“喂，我是陈默，我现在在……”

电话被拨通瞬间。

………………

顾寻也终于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幕。

一步步长大的陈默，一步步变的优秀的陈默，在学校里形单影只，没有朋友陪伴，在家里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出门，一个人学习各种技能，她的身边没有出现过别人。

被逼迫，被背叛，所有人都在和她为敌。

她在泥泞中挣扎。

最终画面定格在她和顾寻相见那一幕。

【系统：这就是陈默的人生，看完了。她偏执不懂感情，没有人爱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作为监护人你要慢慢教导她才可以，时间到了，回去吧。】

顾寻点头，她知道系统到底想干嘛了。

系统想让她不要对陈默生气，对陈默有点耐心。

顾寻有点迷茫，要不要答应……

顾寻在记忆世界里陪伴里小陈默加起来二十四小时，现实中她睡了一天一夜，睁开眼就看到直勾勾看着她的陈默，顾寻被吓了一跳，陈默那双漆黑的眼睛只看到顾寻一个人。

顾寻莫名有点慌张：“你这样不睡觉看着我，会吓到我。”

“可是我想看你。”陈默相貌姣好，五官眉眼都好像画出来一样精细，笑起来有浅浅小梨涡。“我想看你看到九十九。”

顾寻察觉到双手的轻松，没等她高兴。

说话间陈默间流利把顾寻的手重新铐上：“你醒了？想吃什么？”

顾寻一脸冷漠，无力垂首：“不吃。”

默默，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会失去我。

陈默慢条斯理拿起梳子给顾寻梳头，她病态一样鼻子不断嗅着顾寻身上淡淡的橘子味，“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能否请你忍忍，人生总是需要忍耐。”

喜欢的东西不能去触碰。

想要接近的人要保持距离。

人生从一开始就要忍受自己不喜欢的存在。

顾寻把陈默收入眼底：“你是不是想要我喜欢你？喜欢的话应该要让我真心实意，你这样……”顾寻喉咙微动，把你这样只会把我逼的更远这句话换成：“锁得了一辈子吗？”

陈默咬着薄唇：“可是不锁你就跑不见，我不想你走。”

陈默抱住顾寻，顾寻把手搭在陈默肩膀上，她身上微微一僵，顾寻伸手拍着她僵硬的脊背以示安抚。另一只手慢慢反握住陈默的小手。

大概这种安抚有效果，大概这是顾寻第二次开口。

陈默如愿给顾寻解开拷锁。

顾寻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默默，能不能告诉我，你以前的事情，我想了解你的过去。”

陈默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如同春风拂开冬季的寒冷，她身上低潮的气息瞬间消失掉，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陈默不敢相信看着顾寻。

半响，陈默眯了眯眼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

没有叫同城送货上门，顾寻和陈默牵着手去超市。

这几天没有出门，明媚的阳光照在鹅卵石，斑驳了时光，清风徐徐吹过头发，行走匆匆的路人，生活气息让陈默有些不适应，她握住顾寻的手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