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上不得台面的相好,尤其是符岳这种能弹琴会写诗的fēng_liú才子,肚子里墨水越多,就越逃不开风花雪月。
闻芊在暗处抱怀轻笑,不过打个响指的功夫,三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横穿了整条街,直奔符岳而来,一边一个把他胳膊搂住。
对方受惊不小地左右打量,“你、你们这是……”
一人拉着他的手嗔怪:“符公子,来都来了,干什么要绕开呀。”
另一个附和道,“就是啊,进去喝两杯吧,上元节的酒水都是有折扣的。”
符岳被拉拉扯扯半天,急忙想撇开:“你们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那姑娘噘着嘴不满:“哟,又不认识了。您成天打花丛里走,见过的姑娘自然各有千秋,我哪儿比得上人家呀。”说完便冲杨凝身上溜了一圈,轻蔑道,“公子,想不到您现在都是这种口味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休要胡说!”他转头要解释,“杨大人,我……这是个误会!”
杨凝不远不近地站在符岳两丈开外,好似在犹豫着如此情况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救他。
这情景,一并连言语都如此耳熟。
杨晋神色复杂地垂眸看着闻芊,后者正在瞧好戏,冷不防余光瞥见他,忙把唇角往下压,无辜道,“跟我没关系,我出招你弟出钱,唱戏的人都是他找的。”
他挑了挑眉:“你出的招,唱词总是你写的吧?”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要我写词一首可得价值千金的。”闻芊笑道,“这是人家小姑娘发挥得好。”
杨晋淡淡地下了个结论:“天下乌鸦一般黑。”
她哼道:“黑的你不也照样喜欢……嘘。”闻芊提醒,“戏要散场了,快带我跟上。”
见她兴致勃勃的表情,杨晋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依言照做。
符岳花了好大把力气才将几个青楼女子打发掉,接连的几番变数令他措手不及,总感觉今日出门可能忘了看黄历,诸事不顺。
“这些都是窑子里的下等女子,恰逢年节,又招揽不到客人,为了明日不受老鸨鞭笞,想来只能用这种法子讨银两。”
杨凝若有所思地听完,自然没有怀疑,面色沉静地颔首:“如此说来,她们也不容易。”
“是啊。”符公子苦笑道,“真是对不住,好好的佳节,又让杨大人受惊了。”
“没事,你也不想的。”
为了避免再碰上什么不相干的人,符岳这回特地选了条僻静的小道,远离长街的繁华与喧嚣,连灯火都幽微阑珊,不甚清晰。
一路走得很是平静,平静到让他还有点不自在。符岳途中悄悄往回看了两次,见并无人赶来,终于松了口气,然而还不等他这口气吐完,前面的拐角后蓦地跳出个蒙面刀客。
来者拔刀出鞘,明晃晃地在他面前呼喝几下,言简意赅道:“打劫。”
折腾了一晚,乍然突生事变,世家公子好似习以为常,竟也没觉得有多意外,短暂的愣过后,反而义正言辞道:“岂有此理!我济南府也是尔等宵小敢明目张胆行凶的地方,你就不怕我报官吗?”
刀客兴许没听过这么斯文的威胁方式,一时间琢磨着该用什么方式让他见识点厉害,符岳一席话才说到一半,杨凝拽着他拉到身后,“躲开!”
“呛”的一声脆响。
他趔趄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脚,抬眼时见杨凝已与刀客缠上,只能助威似的嚎上两嗓子,“杨大人,你当心!”
施百川猫腰藏在树影下,有些担忧又有点期待地张望,担忧的是怕杨凝伤着——虽然可能性不大,期待的是她对此事的反应。
照闻芊的吩咐,这一招名为“捉襟见肘”,如符岳这等细胳膊细腿的公子哥不管嘴上有多能耐,但凡遭遇危险便一无是处了。
得让杨凝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
需要姑娘家保护的男人有什么用!
“不过,这样真的有效果吗?”他小心翼翼地窥视,而与此同时,杨晋抱着闻芊也在另一处纵观全局,颇有几分黄雀在后的意思。
交战了不过几十回合,刀客显然不是杨凝的对手,见目的已达到,本着保命要紧的原则找了个机会撒腿就跑。
“想走?”
她收了刀追过去,谁知那刀客弯弯绕绕,兴许也发觉了大树底下好乘凉,竟奔着施百川的藏身之处来了。
他暗道不好,急忙转身要溜。
闻芊拉住杨晋,示意道:“不要让他跑了。”
杨晋手里捏着粒石子,迟疑了须臾,皱眉看她,“真要这么做?”
“赶紧的,别磨蹭。信我没错的。”闻芊飞快推了两下,他无可奈何,指尖一弹,不偏不倚正中施百川的脚踝,打得他瞬间叫出声来。
没料到这刀客居然还有同伙,杨凝怔了一瞬,旋即掉转方向。
这火烧眉毛的节骨眼上,施百川也顾不得去追究是哪个王八蛋放冷箭,在她追来前咬着牙一瘸一拐地爬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