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凝离开,姜以纯从微笑变成了有点眉头不展,因为她白天刚来了例假,生理期时最需要休息,偏偏又要开通宵拍戏,她平时有时候有过生理痛,希望这次运气好点能撑过去。
终于要连着开通宵了。白天已经拍了一下午,姜以纯大概是胜利缘故有点走神,被导演喊停了三次,导演看在她之前表现还可以的份上,没有哇哇骂人,晚上十二点她还要跟其他演员走位找镜头,她抬头看看耀眼的室内布景顶棚,就感觉小小的头晕目眩。
“没事的,也不一定要拍通宵,只要我给力点一两遍过,就能早点回去休息了。”姜以纯在走位时心里鼓励自己,回到旁边准备,她再把台词默诵几遍,许千凝看她脸色/有点苍白,关切地询问。
姜以纯说没事,又去化妆师那里补妆,此时她已经感觉到身体疲惫了,生理期太累的话容易生理痛,她一时没来得及准备止痛药,想忍一忍拍完就好了吧。
可是越想急着完成什么事,就偏偏完成不了。正式开拍之后,姜以纯非常认真地表演,而配戏的演员好像不在状态,姜以纯说完一遍台词之后,他说了两个字就卡壳了,只能重新来过,就这么反复了好几遍。
每次姜以纯都用了九成力气,那个演员把她的状态浪费掉,其实资深演员的话,可以要求导演,不用自己对戏,到时候直接切自己说话的片段就行了,可姜以纯她不敢提这种要求,只能跟着人家一遍一遍耗。
许千凝在边上,心里吐槽着那个配戏演员的祖宗十八代,拍戏最烦的就是碰到这种人,到姜以纯背到第六遍的时候,对方扑哧一下居然笑场了。
“喂喂喂你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现在都半夜了,快点拍完休息不好吗,你一会儿忘词一会儿笑场,你干什么吃的啊!”没等导演说话,许千凝就忍不住一摔剧本骂人,那个男演员在三线徘徊了好多年,属于拍过很多男三号、四号但是叫不出名字的那种,在片场也有点老油子了,怎么能被一个女人骂得下不来台:“你个三八瞎嚷嚷什么,破坏我的情绪,老子不拍了!”
他一甩袖子是没什么,副导演过来请他,老油子还要端端架子,说让他休息半小时找找感觉。许千凝这火气腾腾腾就冒上来了,过去就跟他理论,可惜碰到这种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老油子把耳机一戴,睡/在躺椅上故意发出鼾声,许千凝越是骂他,他的鼾声就越是响亮。
旁边副导演劝说算啦,大家以前都待过一个剧组,以后说不定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许大经纪人就稍微退让一下吧。
所以说还是艺人问题,也就欺负姜以纯是新人,如果姜以纯是个二三线女明星呀,这老油子也不敢这么甩脸子了。
还是姜以纯过来:“千凝姐别骂了,我也正好休息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许千凝嗯一声,白天助理小乖陪了一整天米娜,现在累得不行让她回去休息,那买东西的事只能自己来干,她去自动售货机买了两听罐装热咖啡,还有几包小零食,待会儿准备给姜以纯补充体力。
可是等着等着,怎么去一趟厕所要那么长时间?许千凝看看都过去二十分钟了,那个老油子也慢慢从躺椅上爬起来,装模作样地开始看剧本,要是被他猫准了女三号不在,肯定吐槽的屁话又是一大堆。
许千凝打电话过去,姜以纯的声音出乎她意料地有点气若游丝,这可把许千凝吓了一跳:“你怎么啦,在洗手间里对吧,我来找你。”午夜十二点的女洗手间,走廊的灯也是暗暗的,许千凝的脚步踏在地上有种恐怖的回响,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跑进去喊姜以纯的名字,还推开一个个隔间去看。
“我在这里……”姜以纯的声音听上去很痛苦,许千凝几步跑到最后一间,“哎呀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在并不十分明亮的灯光下,姜以纯的脸惨白惨白的,她的表情和声音一样难受:“很抱歉千凝姐,我生理痛得很厉害,可能要休息一下再拍戏……”
“拍个屁啊!”许千凝骂道,心疼地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问她能不能站起来,扶她去医院还是叫个救护车来?大家都是女性,对这种生理不适的情况大多感同身受。
姜以纯赶紧摇头:“别叫救护车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会笑话的。”
“笑话个屁!”许千凝又骂,姜以纯拼命用力伸手拉住她想打电话的冲动,漂亮清纯的她在这么难受的时候,还表现得很礼貌:“千凝姐,我白天生理期就来了,当时感觉还可以,我以为不会痛的结果没有买止痛片,能不能请你帮忙买一点止痛片给我,我吃了之后肯定能去拍戏。”
许千凝还没说什么,副导演打电话过来,说那个男演员准备好了,可姜以纯跑哪儿去啦?
“他准备好啦,我看不见得吧,那就让他再熟练几次,要是他开拍的时候再消耗我们演员的情绪,那我是要骂人的!”
许千凝的语气很凶狠,那边副导演知道她做得出来,敷衍了几句挂线了。许千凝下一秒钟脸上就浮现一抹关切温柔:“你别着急,小乖也经常生理痛有止疼片,我现在打电话给她,叫她在宾馆门口等着,我很快就拿来给你。”
姜以纯感激地嗯一声,又忙不迭地说谢谢千凝姐,辛苦你要为我跑一趟之类的话。许千凝也不知为什么,在关切之余对她莫名起了一丝怜爱,阻止她继续感谢:“你就安安心心坐在这里,保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