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等着他……她定是又饿又困才睡着的罢?
正好,门上又传来扣声,元芳生怕将小姑娘吵醒,速速的去将门打开,是老白送晚食来了。
老白亦是跟了他多少年的忠仆了,见他亲自来开门,倒是有些不自在,只当是主子等他晚食已等了许久,歉然道:“对不住相公……”
“嘘……小声些”
老白住了声,顺着元芳目光,见到床铺边露出来一双着了普通布鞋的脚来,正是傍晚见过那位春娘子的鞋子……相公,终于又开窍了。
他不敢再耽搁主子“正事”,匆匆放下食盒就逃也似的出了门去。直到关上了门,才想起自己疏忽了,那食盒内只相公一人的份量,他还以为那位“挚友”春娘子已随了叶掌柜出去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想起那“挚友”,又笑得有些得意,相公还掩耳盗铃道甚挚友,怕是未来娘子罢?不然哪能上得了他床铺?哎呀哎呀,真是个老不休的,想些甚?
先头那位段娘子,他见过一面,就是当着他们这些下人的面,也未曾给过相公好脸色……一副欠了她钱似的,其实是她段家倒欠窦家才对,哼,待日后相公成事了……有段家悔的!
老白拍拍脑袋离了屋前。
而屋内,元芳自去了床前,望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有些犹豫:到底可该唤她起来用晚食?空着肚子入睡,明日醒来怕是脾胃要不好了……明日……她会在自己屋里睡到明日麽?光想想就觉得心头有些热。
但这小儿脾气,正睡得香甜,若将她唤醒来,不定又要赌甚气哩,她好容易才给了自己好脸色,实在不想再……
不过他这才注意到她鞋子未脱,脚还露在外面……这般怕是不妥罢?脚为一身之阴位,最是需得阳气固护……元芳走上前去,也未多想,只轻轻扶了她脚,想要将她鞋脱了,放被窝里去。
但直到触到她的脚踝,他才觉出男女的不同来:女子的脚踝实在太细了,怕还没他一半粗?居然还不够自己一把握的?也太细了罢?倒是与她腰肢一般,女子果然不一般。
其实他又不是青头小伙子了,哪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只是以前从未注意过而已,现正好有个他令他上心的女子,好似给他打开了一扇通向新世界的大门。
当然,这个“新世界”不止有纤细的脚踝,还有许多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美好。
只见元芳替她脱下布鞋后,露出一双穿着白色薄袜的小脚来。
说“小脚”,却也并非扬州瘦马那等畸形、变|态的“三寸金莲”,元芳也是从来不喜那等审美的。江春因着身高也不高的关系,那脚也未长多大,若放后世也就三十四五的鞋码,比童鞋也大不了多少。
他只顾着满眼新奇的瞧她脚,心道:这小儿大夏天的穿棉袜,就不嫌热?
其实是他误会江春了,她哪会不热?不过是专业惯性,注意养生防病罢了,后世见了春秋漏脚踝的女孩子,她都恨不得上去劝几句的人,除非特别热的白天,否则是不会穿那等短筒袜的。
睡梦中的江春觉着不舒服,浑身像是被困住了似的,尤其双脚,像陷进沼泽地里,将双足困得又重又笨……她咬咬牙,使劲提了左脚,想要从沼泽里□□。
而元芳正端着她左脚瞧,手隔着袜子轻轻握在她足后跟,不妨她一用力,他只来得及虚虚的捏住她袜子……她继续用力,那袜子就顺着小腿往下滑,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来。
那是种白中透粉的健康肤色,似……似什么,元芳也想不出来了,只觉得头又开始发昏了。
他忙轻轻握住她脚,想要将她袜子拉上去盖严实了。哪晓得梦中的江春,只觉着左脚在沼泽里越陷越深了,愈发大力的提起脚来……于是,元芳眼睁睁拉着她袜子滑到了脚踝下,露出浅浅一片脚背来。
嗯,那是一片愈发细白的肌肤,可能是更“不见天日”罢,居然比小腿还白,也不似他的厚厚一片,她这处怕还没他巴掌厚罢?他偷偷抬头,见她虽皱着眉,但人是未醒来的,就大了胆子,伸出巴掌来放她足旁比较起来。
嗯,他换了几个角度,也只觉着没他巴掌根厚……怎这般瘦?但要说瘦吧,他偷偷触了一下,又触不到骨头,就与她手一般,虽小小的一只,却是摸不到骨头的。
他愈发奇怪了,这女子的肉,都是怎长的?软也就罢了,居然还没骨头?
心内好奇着,这手就在她足背与脚踝上触起来,一心想要摸到骨头不可。
其实胫骨、腓骨、足骨、踝关节……哪个不是骨头?他只一面纵容着自己四处摸,一面又鄙视自己,唾弃自己这无耻嘴脸。
江春却是不知的,梦中的她终于出了沼泽,只脚上沾了好些烂泥,卡在踝关节以下,不上不下,黏得她难受,于是就下意识的蹬脚,两只脚互相摩擦着,搓着,想要将那泥巴弄下去。
果然,也不负她努力了半晌,几下功夫,那“泥巴”就被甩下去了。
哪晓得她“甩下去”的,其实是自己的袜子!
元芳就在旁,眼睁睁望着她三两下将袜子蹬下去……露出两只小巧玲珑的玉|足来。
那真是玉|足,薄瘦而短,小巧而不露-骨,肤色是少见的白中透粉,似敷了层珠光粉,在昏黄的烛光下,发着莹莹的光泽。
而且她脚趾还生得短圆。
平素江春是不满意的,她手指可算纤长,但脚趾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