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世界

序诗

过了一天又一天

啊，我生命的主

我能和您对面站立吗

在广阔的天空下

在严静的虔诚中

我能和您对面站立吗

我没有在您降临的地方，站立等候

我知道您是我的上帝，却永远在我的对立面

在我的快乐和痛苦里，我都没有站在人类的这一边

我以为这样做，才能和您站在一起

我畏缩着不肯舍生

因此，我没有跳入那生命的伟大海洋里

——暗夜公爵

“怎么样，伤口还疼吗，泽，父亲他说，你的伤还要按时上药呢？”斩华灵此时坐在夜泽的身边，靠在他的肩膀上，夜泽的银色长发披散着，恰好落在斩华灵的头上。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担心我。”夜泽在看一本叫《海边的卡夫卡》的小说，他和斩华灵回到了兰枫山上的兰枫公馆，现在在二楼的书房沙发里放松地看着村上春树的小说。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2011年的12月31日，他们大学里考试已经结束了，夜泽也有大把大把时间来休息，毕竟现在没有什么很棘手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作为第三圣子在大弥撒亚中的表现让整个使徒十三域都震惊不已，死战和灭世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虚界。

“那，泽，寒假也快了，要回云宁吗？我还没去过那座小城呢，那里美吗？”斩华灵拨弄着夜泽的头发，如波的双目看着夜泽微微鼓起的耳垂。

“不知道啊，灵，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呢？你对实界不熟悉吧，现在适应了吗？”夜泽依旧在看着书，不时喝一口今年采摘的正山小种，兰枫公馆里的装饰极尽奢侈与华美，但夜泽觉得，还是云宁城里住的舒服一些吧，毕竟，自己从温哥华回国后，就一直住在云宁。

“还好了，实界的构成法则虽然与虚界不一样啦，是一个纯三维的世界体系，但我也能适应过来的。”斩华灵轻轻揉着夜泽的耳垂，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夜泽把书合上，耳朵上传来的感觉的确很舒服，就像是以前，他小时候在草地上一个人晒太阳一样舒服。

“怎么样，很舒服吧，泽，有时候我觉得，其实不管什么使徒啊，圣子啊，教皇啦，王座啊，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什么都无所啊，泽，你觉得呢？”斩华灵悄悄地亲了夜泽的左脸一下，蜻蜓点水一样。

夜泽不再说话，他拉起斩华灵来到窗前，窗外的兰枫山上一片火红，枫叶全都红了，整个兰枫山变得如同一个梦一样的世界，远处山边的夕阳就要落下，如血的光辉笼罩一切。

“灵，你看外面，很美，对么？”夜泽。

“啊，是啊，在那边没有四季这一说呢，现在看看，觉得这枫叶红彤彤的一片，随着风一吹，漫天都是，的确像梦幻一样。”斩华灵。

“对啊，这就是这边的法则，生命有开始就必有终结，枫叶春生秋死，寒蝉朝生暮死，这里的一切都逃不出这种宿命，生命是如此的短暂，但大自然的万物却如此努力地去展现自己生命的美丽与精彩，不是很好吗？”夜泽。

“泽，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看着你沉思的侧脸，真的觉得你更像是一位哲人，一个诗人，你的眼里总是那样的空洞，好像什么都无法束缚你的自由一样，每当这时，我都觉得自己和你离得很远啊。”斩华灵。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夜泽慢慢地把这首诗背了出来，他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落叶，眼里满是感伤。

斩华灵不禁留下了泪水，她痴痴地看着夜泽，“这首诗很美啊，泽，是谁写的啊。”

“真正的作者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有人说是泰戈尔，但他留下的著作里没有一篇有过此等句式，灵，这首诗写的很好，的确很好，但你知道，你读的出来，写它的时候，作者的心情吗？”夜泽看着斩华灵。

斩华灵闭上双眼，又缓缓张开，摇了摇头。

“他失恋了，他失去了爱人，这首诗在歌颂爱情的悲剧美，你知道吗，真正的爱情都是如此，充满着悲剧的色彩，这个世上，有多少相爱的人知道彼此的爱意呢，又有多少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呢，即使在一起了，他们中的一方，也不得不目睹着彼此离开这个世界，生离死别，这就是真正的爱情，从来没完满的爱情，你知道吗，灵？”夜泽看着远方，泪水在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脸颊。。

斩华灵搂着夜泽的脖子，踮起脚尖吻着夜泽鲜红的嘴唇。

夜幕降临了，兰枫山里寂静而空明，偶尔有一两声鸟鸣，也被时间的尘埃慢慢埋葬。

夜泽和斩华灵相拥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夜空里一束束花火点燃了星星。

斩华灵睁开眼睛，看着那远处的烟花发呆。

“泽，那是什么？”斩华灵还没有见过烟花礼炮。

“对了，过了午夜，就是新的一年了，那是人们在庆祝新年，那是烟花晚会，怎么，很漂亮吗？”夜泽。

“嗯，嗯，好美啊，泽，我第一见到烟花呢，我们那边有流星，没有烟花。”斩华灵笑了，笑得那样肆无忌惮，天真无邪。

“是啊，是啊，灵，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