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池逸,你来啦。”
见到池逸手上拎着的保温杯,何术舒道:“伯母又煲了汤啊,我好多了,不是说了不用再麻烦了吗。”
要说何术舒住院后唯一的意外之喜,就是池逸了,因为池逸曾经对他抱有过朦胧的感情,在知道他和大哥池清画在一起后,两人的关系就直下千里,除了那次他去池家拜访时见过一面外,竟是再也没有了任何联系。
何术舒以前和池逸相处的极好,哪怕没有清画这层关系,他也是把池逸当成朋友看的,这样突然变得仿若陌路,他心里也是不好受,但是他没想到这次他受伤后,池逸竟然每天都提着汤送过来,虽然他知道那汤是池母煲的,但是池逸能够每天送过来,加上池逸每天送完汤后都会特意在这多留一会,他如何能看不出池逸的关心和想要修复关系的意向。
池逸看着躺在病床上之人的笑脸,禁不住恍惚了一会,但是紧接着他的视线触到何术舒额头上缠绕的绷带,以及肩膀处的雪白纱布,禁不住抿了抿唇,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道:“汤现在喝吗?”
“嗯。”
见到何术舒点头,池逸将手中提着的保温桶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熟门熟路的找出了一个小碗,因为汤一煲好,他就马上开车过来了,加上保温桶的性能很好,所以现在依然是滚烫的冒着热气,池逸将汤碗放在桌上,准备凉一会。
仅仅是这一小会功夫,房门再次被打了开来,原来是离开的池清画回来了,见到病房内的池逸,池清画也不意外,只是冲着自己的弟弟点了点头。
见到自己的大哥,池逸即使是再不愿意,但还是开口喊了声,“大哥”。
其实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哥,他心里未尝是没有怨恨的,他恨他抢走了自己喜欢的人,他恨他明明知道他的心思,还从他这里打探何大哥的消息。哪怕他在事后知道大哥其实比他还要先认识何大哥,但是他依然无法原谅他,更无法面对他和何大哥在一起的情景,所以他只能选择逃避。
但这一逃避,就逃避到了等来了这个噩耗,何大哥受伤入院的事情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在知道后他直接丢下了学校里的事情,开车一路闯着红灯飞奔了过来。
在赶过来后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他才知道,以前他的那些避而不见是多么幼稚,即使他假装的再不在意,但是他的心一直都放在这个人身上。听到对方受伤消息时的如坠深渊,到现在看到对方安然无恙时的劫后余生以及后怕,都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是那么的幼稚。还好没事,万幸没事,如果真的有事,想到自己之前那不闻不问,甚至故意切断联系,以至于就连对方受伤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行为,他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池逸的这些心历路程何术舒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他只知道因为这次受伤事件,本来一直和他闹别扭的池逸,不仅不再躲着他了,甚至于就连和清画的兄弟感情,似乎也有些许恢复。他笑吟吟的外和睦的一幕,心中也松了口气,要知道以前因为他和清画在一起,致使这对兄弟不和的事情,可一直是压在他心底的一个大问题,谁知道世事无常,那个问题居然最后因为这样一个意外而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
池清画见到池逸来了,自然也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他透过池逸瞥见病床旁柜子上的汤碗,很自然的就将那件事情接手了过来。池清画端起汤碗,等汤稍微凉了一点后,就拿了一个小汤匙,舀起一勺吹了吹,然后送进何术舒口中。
池逸见到这一幕,心中生出了一种难言的苦涩,但是他如今连嫉妒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因为他早已经知道何大哥是怎么受伤的,是为了给他大哥挡枪子才受伤的。
即使过了这么多天,他早已经不复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的震动,但是每当见到躺在病床上的人,他心里还是酸涩难言,就这么喜欢吗,就那么喜欢他大哥吗。
池逸曾经不是没有生出过和自己大哥争一争的心思,但是在知道喜欢的人居然能为他大哥做到这一步后,他所有的勇气都失去了,事已至此,他拿什么去争,有什么信心去争,不仅是因为知道根本就争不赢,他也怕这注定是失败的举动,会将他还能和对方保持正常联系往来的生活彻底破坏掉。
他,输不起。
池逸后来又在病房内作陪了一会,因为池清画一直也在病房内,所以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池清画盯着自己弟弟走出病房,这才回过头来,温柔的冲何术舒道,“术舒,下午你是打算睡一会还是做别的事情。”
何术舒想了一下道:“睡一会吧,你陪我睡。”
对于何术舒的要求,池清画自然是无一不应的,对此,何术舒非常的满意。其实他并没有什么睡意,只不过是心疼清画,这段时间清画每天都在这陪着他,几乎没有离开,但是偶有两次他半夜醒来,却见清画还没有入睡,只是开着一盏小灯在处理公司文件。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清画的辛苦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不论他怎么劝说,清画都不愿意回去公司上班,一定要在这陪着他,所以他只能这样想办法让清画多睡一会。
这间病房是单人病房,但除了何术舒睡的病床外,在房间的一角还有一张小床,是给陪护的人睡的,池清画一般晚上就在那张床上睡。
因为下午本就是小睡一会,不会有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