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地望向纪天音, 只等她下达攻击指令给这家伙一个教训。
虽然七英杰是个牢不可破的整体,同生死共进退,那家伙侮辱别人也就算了, 竟然还敢侮辱他?
小狼狗的内心已经卖了队友无数次。
“你的主子不是死了么,不过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新主子能劳动各位大驾?嗯……既然通过劫狱而不是堂堂正正的放我出去,看起来不像是吃皇粮的狗——比她强点。”赤.裸上身的男人唇角的笑容随意而刻薄,两根指头拈着纸杯将高度数白酒一饮而尽,清澈的黑眸却微微混沌片刻。
“你……”
此言一出,连脾气最温和的骑士先生脸色也难看起来。
哪怕从前立场对立,他们来到监狱最下层后还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凭什么要上来就被人阴阳怪气的讽刺?
布洛德默默围观被侮辱的其他同伴,大脑里却在思考与荣辱观完全不相干的内容。
那个有着熟悉的蔷薇骷髅纹身,而且也是黑发黑眼呢……难道这个花纹和配色在蛮荒星很流行吗?!
心底,难以遏制的缓缓浮出三个自带警铃的血红大字:
——老情人。
当思维乘上了想象的翅膀,脑内活动就完全刹不住车,银发殿下满心都是“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和“我终于做了别人的小三”……仔细想想还挺刺激的。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思路完全跑偏。
纪天音有幸成为唯一的正常人,栗色眼睛里完全没有会见老情人的欣喜,反而不耐烦地拧起眉头:“纪艾,滚出来。”
不是“酒神狄俄尼索斯大人”,而是一个听上去很正常的名字。
纪艾?
直到主帅发话,被嘲讽转移注意力的七英杰众,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些原本存在的问题:两个人姓氏相同,纹身相同,而且纪艾的眉眼也与将军有三分神似……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从没听将军提过自己的家人,搞得大家都以为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玻璃监牢里,真名叫做纪艾的雄性惊诧至极地僵住,轻飘飘拈起的兰花指松开,空掉的杯子立刻掉在地上!
“——丫头?”
纪天音额角青筋狂跳:“别他妈这么叫我!”
时隔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摆脱这个带着淳朴乡土气息的称呼,真是太讨厌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才不会把纪艾放出来!
“你……”
纪艾赤足在落满碎玻璃的地面蹲下来,尽量直视这只陌生的o。
虽然发色变了,身高就跟被砍了腿一样,但那副日常睁着一副死鱼眼的模样还与以前的纪丫头别无二致。
“不行,我得赶紧喝两盅压压惊。”纪艾顺手抄起旁边饮水机上盛满白酒的水桶,扛在手臂上仰起头。
辛辣刺激的酒液灌进胃里,唇边溢出的那些从突兀喉结上滚落,滑向马甲线分明的精悍腰际……
野性而荷尔蒙爆炸的一幕持续许久,痛饮的青年才放下盛酒的塑料桶,擦了擦嘴巴:“丫头,你不是死了吗?”
纪天音努力忽视那个亲昵的称呼,挑了挑眉:“看来监狱生涯也没能妨碍你了解外界,不愧是1区的主人。”
纪艾扬起下巴指着牢房墙角的电视:“每晚七点能看半个小时《新闻联播》,我看到你的葬礼了。”
对连放风都禁止的一级囚犯来说,那是唯一的娱乐项目,直到某日,他在新闻上看到了老相识的死讯。
布洛德曾将肃穆恢弘的国葬礼重播过无数次,闪闪发光的湛蓝眼睛黯淡下来,看到身旁活着的纪天音才整理好心情,迫不及待地开口:“他是你的熟人?认识多久了?”
还有,“丫头”这种昵称听起来就很可爱,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想到啊!
七英杰众纷纷点头追问,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将军和这家伙很熟?”
“看起来像有血缘关系的……”
“嗯。”纪天音嫌弃地看了纪艾一眼,不自在地承认,“从前1区的首领……是我父亲最小的兄弟。”
纪艾擦了擦胸膛残留的酒渍,蔷薇骷髅的纹身更加清晰,扯着脖子解释:“我是她叔!我是她叔!”
什么?不是老情人,而是纪小叔!
布洛德难以接受现实地僵硬扭头:“亲、亲爱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看,就是那种类似变异人的生物……”
他的伴侣在时期难道不是独来独往的冷漠设定吗!
光是想想这种人有朋友就已经够不可思议了,更别提她亲口承认还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长辈存活于世……
世界观遭受冲击的不仅是银发殿下。
十歌迅速摘下眼睛擦干净,睁大懒懒散散的眼睛:“大小姐,你竟然有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
“真奇怪,以前连我都没有从你的脑海里读到有关信息,你真的不是想要家人想疯了才臆想出一个叔叔吗?”林间萤不可思议地喃喃。
纪天音捏了捏拳头强行压抑着怒火:“你们找揍吗?”
不就是知道她有个亲人在世,这群人到底有什么可震惊的?难道都以为她是从异次元空间蹦出来才长这么大的吗!
不过……
纪将军的家族关系看起来也不怎么融洽。
然而当年收服蛮荒星的战役,以1区首领被俘落下帷幕,纪天音把揍到基本看不出人形的小叔叔扔进监狱,表情也没有多少温柔或者不舍。
如果那时候她露出半点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