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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笑骂道：“你这小东西，十年来我给你模拟了十余场战役，其中至少有一半你都输了。这场战役是最难的之一，你只花了一年，竟然还不满足。”

惧天诅道：“我本来可以更早找到那条山道，可那帮混蛋非说前线吃紧，调不出兵力。”

老祖宗道：“打仗需要考虑很多东西，虽然你参加过这么多场战役，但仍是不可太冲动。”

惧天诅道：“是。”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心里却不这么想。

老祖宗八成猜出了他的心思，但并不深究，忽道：“你还是没有突破四阶吗？”

惧天诅摇头道：“没有，我想双元器必须两个都有新技能，才能升阶。或许是我的恐惧王冠还没有技能，导致我无法突破。”

老祖宗叹道：“恐惧王冠是变异元器，看来我们还是没有找到用它领悟技能的方法。”

“可我找到了！”

突然，一个声音幽幽地从惧天诅身体里响起。

师徒俩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嗜天魔蝠王？！”

“没错，就是本王，我的主人。”嗜天魔蝠王道。

惧天诅惊道：“你不是被封印了吗？”

嗜天魔蝠王笑道：“那只是本王故意示弱罢了。不然，就这老匹夫也配封印我。”

老祖宗怒道：“你这畜生，当初没能彻底消灭你，是念在你是天诅的器灵，看来我是做错了。不过，今日定叫你魂飞魄散！”说着便想祭出元器。

嗜天魔蝠王道：“这十年来，每次你给主人模拟战役时，我便日夜吸收你的精神力。我做得十分隐秘，即使你早就有所察觉，也不会发现。到如今，你哪里还是我的对手！”

声音刚落，一股无形的波动袭向老祖宗，使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动了，脑子还不断眩晕。

嗜天魔蝠王不去理他，转而向惧天诅道：“主人，我知道你的另一个元器为什么无法领悟技能。”

刚才嗜天魔蝠王控制老祖宗时，惧天诅感觉身体中某种东西一下子被完全抽空，他愣在原地，并不言语。

嗜天魔蝠王不管他，继续道：“因为那个元器主要靠其精血凝聚而成，但他已经有了元器，而且成为圣元阶后，元器会从心脏移到头脑里的精神海之中，所以你无法获得技能。”与储存元力的丹田道理相同，精神海是储存精神力的。

接着，他令惧天诅的目光聚到老祖宗身上，又道：“只要你吸收了他的精神力，就可以获得技能，随之突破四阶。”

“不！”惧天诅决然道。

嗜天魔蝠王冷冷道：“这可由不得你。”

于是，惧天诅发现身体被前者控制了，然后双手一合，他就看到他所敬爱的老师被碎成点点光亮，汇到一起向他涌来。

“不——”，他歇斯底里。

但这改变不了什么，光亮注入他的脑中，巨大的精神力刺激得他晕了过去。

这一番霹雳转折着实令人吃惊，毕竟嗜天魔蝠王全盛时只是九阶，而老祖宗则是圣元级别。之所以后者会被这般轻松解决掉，主要是因为嗜天魔蝠王凭借“嗜”的特殊的吸食功能。再加上老祖宗经过了漫长的岁月，虽说是圣元阶，但毕竟是濒死时才突破的。而且那口棺材纵然奇妙，也无法延续这般长的时间。老祖宗又给惧天诅模拟战场，传授知识，早已是油灯枯竭，才会有这样的事情。

不过，老祖宗想必已是无憾。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才会用仅仅十年，就将其毕生精华一股脑传授给惧天诅，即使他一时理解不了，也让他背得滚瓜烂熟，生怕漏掉一点。或许，他这最后的心愿，应该了了。

·

当惧天诅醒来之后，就在外面了。

还是那个山头，还是那片树林，还是那座孤坟，还是那块墓碑，同样，也还是那个少年。

可物是人非，又有谁知道这其间的苦楚；物盛人逝，又有谁了解这其间的哀伤。

惧天诅没有眼泪，多年的历练与内心的恶梦不允许这样；惧天诅也没有微笑，有缘相见，无缘再见，他已经习惯。

有时候，他这样想：若不是自己，老祖宗如今定然活着；可有时他也想：若不是自己，老祖宗如今定然死了。

他躺在地上，内视后发现，自己果然是四阶了。

然后，他发现精神海比之前扩大了一倍，恐怕快要达到元器是精神属性的五阶中期强者了。而且，在精神海中央悬浮了一个光团，他不由地试探一下。

一个身影出现，那是老祖宗，他道：“天诅，当你见到这个影像时，想必我已经完全陨落了。不过不必担心，你已经得到了我的真传，接下来的路也只能你自己去走。我给你三个锦囊，当你不知何去何从时，从小到大、每次打开一个，希望对你有用。”说罢，光影就消散了，只留下三个大小不一的光团在精神海之中。

惧天诅强忍着悲痛，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当三个光团出现时，他就想打开第一个，但想到还有王府可以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向墓碑跪下，拜了又拜，道：“弟子定不负老师所托！”

亭亭如盖人已去，漫漫长夜志不改。

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在他曾经来的那个时候，走他曾经上山的路。

树林渐渐由密变疏，他终于暴露在阳光之下了。他的个子比来时高了很多，看似瘦骨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