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丫儿,这是你软软的小闺女,不能打的!
江月儿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阿爹在生气,她不解地问道:“那书阿爹你不是看完了吗?”
“我还想再看一遍不成吗?”江栋不好意思说,他想收藏女儿的第一本书。而且祁珏那家伙说了,这是最原始的第一本,以后的其他版都会加上达州城奸商吴全安的故事。
尽管少了一个故事,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第一版呢!其他的版再好,跟第一版当然也是不一样的!
他没说实话,江月儿也就忘了告诉他,她早在出书时就跟祁珏说好,要至少给她再留足五本书,家里外公外婆阿爹阿娘包括阿敬都要得一本呢!
只不过因为他们现在铃县,书还在并州,等她回程时可能才拿得到,她就忘了说。
祁珏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郁闷什么,偏偏不说,闷在一边直笑:感觉他这一路走来,前面被来子欺压了十多年的憋气全都出了,哈哈哈!
江月儿倒有些愧疚,换书的时候,她只想着这书反正被她阿爹摸旧了,家里又不是没有新书,忘了跟她阿爹商量一下就把这本书送了出去。
她丢下一句:“我去把书找那个姐姐要回来,阿爹你等等。”就拉着阿敬跑了。
江栋都还没来得及叫她,就看女儿已经跑到了那个涂着花脸的土人面前,叽哩呱啦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生怕女儿吃亏,赶紧追了上去。
卫老爷几人各有心思,当然也第一时间跟了上去。
等她到时,那个看着很可怕的女土人攥着画册,一脸警惕地连连摇头。
江月儿着急得又是跺脚又是央求地,说了老半天,那土人都还是摇头没松口。
福寿:所以他是不是看错了?那不是沉香,那是块烂木头吧?所以江小姑奶奶她不要,老爷他不要,江老爷不要,连这个女土人都一脸嫌弃。是吧?
好在这时候看见骆大叔跟过来,江月儿总算有了救星,拽着骆大叔道:“骆大叔,你跟她说,我不是要抢她的书。我是想说,把这本给我,我过两天再送她一本新的。”
骆大叔虽然也是山民,但他不是跟这些土人一样,住在深山里。他只是住在山里的本朝人。
因为平时他们会跟土人有些交流,对土人的话,骆大叔也懂一些。
这也是卫老爷聘请骆大叔的重要原因。
金州到梅州这段山上,土人们都在深山里分散居住。虽说骆大叔一再说他带他们走的是最安全的路,但谁知道什么时候路上就遇到一撮土人?
土人的领地意识极强,万一因为语言不通闹起误会,甚至喊打喊杀的,岂不冤枉?
江月儿虽说跟骆大叔很说得几句话,但那是鉴于他们说的是一种语言的基础上。土人们别看跟骆大叔住的近,他们说的可是另史上一种语言呢!
话扯远了,骆大叔走过去跟女土人说了几句话,女土人果然没有这么激动了,只是还警惕地望着一行人,跟骆大叔说了一席话。
骆大叔简短翻译:“她不信你。”
江月儿只好去看祁珏。
祁珏知道她的意思:“别看我,这里没有汗牛书铺的分铺。”
铃县地处偏远,而且山民彪悍,关键是地方穷,不兴文风,祁珏当然不会稀罕铃县的这一点市场。
江栋正要开口,说,如果要不回来就算了。
结果,卫老爷异常敏锐,还不等他说话,一眼便看过来。
江栋只有闭嘴,有点心惊胆战地看女儿与这凶悍的女土人交涉。
江月儿只好自曝身份:“你要是实在喜欢这本书,我可以现给你画一本。我就是这本书的画师。”
女土人听了骆大叔的话,大为惊异,指着江月儿连连点手,说话说得很大声。
骆大叔像是很着急的样子,跟女土人奋力争辩。
随着女土人说话越来越激动,江栋几人发现,小小的铃县集市上,不知从哪里又钻出了不少土人。
他们原本散落在集市的角落里不为人注意,待到这些人集中向这个方向走来时,便连卫老爷的侍卫们都开始戒备了。
早听说那些土人不好惹,千万别大山里走出来了,反而栽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啊!
江月儿懵然不觉危机的到来。
她看骆大叔跟那土人争执不下,索性从小黑宝的背囊里取出一枝笔和一张纸,让荷香帮她摁住,趴在驴背上现场作起了画。
江月儿自小学工笔出身,而她的《谐趣画》是最简单的白描,只是画法较之一般的画法略有不同,在江月儿看来,更简单而已。
因而,寥寥几笔,一张活灵活现的吝啬鬼便出现在了她的画笔之下。
她举到女土人面前,道:“现在你信了吧?”
事实胜于雄辩。
女土人怔了片刻,一连串又急又快的话又蹦了出来。
不知道那女土人说的是什么,她话音一落,那些原本就站了起来的土人们竟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