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余陵的女子们,还有何念想!”
佑安随言:“此也未为不可。”
“反正你如今的模样,大家都是极习惯的。”元新一语带过不再打趣,场面一下沉静下来。曲小瞿又不是主人家,自然不会特意开口。燕惊惵觉得这中原的世家宴会果然也只是如此,大叹无味,只等那赏花的节目上来。佑安做为男子,即使不觉得自己低下一筹,也不会傻到去为这些半生不熟的人找话头,一双清朗大眼,全在花树之上。
几人各自饮茶,过了几刻,那个元君重新启口,看向曲小瞿沉声道:“曲小姐,余陵曲家的制器天下闻名,我亦早就听阿新提起过你年少有为,今日一见,确是年少英姿。”
真是不吝夸赞啊!曲小瞿直声回道:“元小姐过奖了,余陵年少有为的女子,场中之数已然可观。而我只是有幸挂在先祖的名下,若是我自己这点微末做为,倒负不起这个盛名了。你就莫要再取笑了吧。”
她倒是把自己的情况看得清楚,元君眸色轻轻流过,挑了挑嘴角:“同辈相交,正该亲近而处,你也莫要再唤我小姐,我虚长你两岁,你若不肯叫我一声姐姐,便以元君二字相称吧。对了,你字什么?”
被人直接问出,她再要保持距离,反显骄傲托大。曲小瞿只得实话:“她们都唤我小瞿。”
元君眸中有些笑意:“小瞿,这个名字倒比一般男儿家还可爱些。”
从未被人如此直言的提出这个问题,曲小瞿禁不住脸颊微微一红,有些恼怒的瞥了她一眼,横眸流光。元君见此,笑容越发大了。
几个女子都是容貌俊美风度翩翩,出身高贵又各有才情,这一见虽各怀心思,但是面上确实相谈甚欢,合着还有那么些初见便如故友的味道。不大几刻,场中有人大声相报:“郡王与王君驾到!”
听得如此清楚,这几人同时站了起来,元新往场中一瞥,说道:“这里隔得远,我们去园中坐吧。”
未及有人相和,这次却是燕惊惵先开口:“几位先去吧,在下并未见过什么场面,到了场中反而不适应,就在此坐一坐便好了。”
虽然这话未必可信,曲家兄妹立即感同,也不打算到那些“大人”跟前去凑热闹。元新略略尴尬,见此情景,元君也重新坐下对她道:“阿新,有事你去忙,我们在这里坐着清净。”
元新看他们一眼,无奈的松口:“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母亲父亲那里打个招呼就来。”
“好。”元君颔首一应,元新对众人作了个揖,转身离去。中间人一走,几人更加沉默。元君面上一点不觉尴尬,一派沉稳自在。燕惊惵永远是那副温润含笑的模样,曲小瞿同是大方惯了的,不太为环境所扰,偶与曲佑安浅谈几句。
她们这里安静,场中却渐渐热闹,一为郡王洋洋洒洒开了演讲辞,之后更是亲口提出要为郡卿选媳一事,再是宴席之后,会有一个竹筏竞赛,赌中了彩头,自有好奖。
连着三件事都勾不起这边四人的兴趣。若说有一个想要认识一位好公子甚至真心求娶的燕惊惵,她现在已然一门心思放在曲佑安身上,那个郡卿完全不在思考范围之内。另外三人一个是郡卿的族姐,一个小姐无心娶,又一个公子无心嫁,都不会有入内参与的兴致。
园内一浪翻浪的哄闹声,令他们不约而同的敛了敛色。
燕惊惵站起身来,微笑邀请:“佑安,或许今日这赏花是没有了,不如我们去那边树下坐坐,有几种花还要再请你给我讲解一番。”
随着她手指方向,曲佑安往那个更静的角落望去一眼,毫不推辞的起身答应:“也有几种我不认识的,正想去瞧瞧,走吧。”
他们道别而去,座中只剩下曲小瞿与元君。曲家有实力且安居一隅,众人也了解曲家人在饮宴场上都是冷性子,曲小瞿并不需要刻意去笼络或讨好什么人,况且这元君又不是她家的客人。心里总觉得她沉稳之中隐带侵略属性,不愿与之深交,就要随便找个理由离去。
元君先开口:“小瞿。”
被点名唤着,曲小瞿只得按捺住,扯出一抹大方的笑容,问:“元君有事么?”
元君道:“茶凉了。”
曲小瞿:“……我去叫人来添。”
元君摆摆手:“无需你去,你左手边有个茶盅,烦劳给我添一杯吧。”
“好……”曲小瞿还能怎样,起身为她添了一杯热茶,继续耐着性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她笑言:“你既想尽快了解余陵之事,元新郡主自是最清楚不过。改日请她带你走一走,许多风物人情,自然得以感受明白。”
元君省她一眼,说出:“此时,你不是应该自荐,亲自领我一游么?”
曲小瞿默然。良久方讪讪笑言:“若是郡主无暇得空,小妹欣然效劳。”
元君好似听不出其中的不大乐意,自然的点点头:“甚好,他日我再去府上拜访。”
“……希望你不要嫌弃鄙宅简陋。”
随意出口的谦辞,元君却故作惊疑,抬眼直直望向她,问:“余陵第一富商之家,会简陋么?”
曲小瞿,完败。
燕惊惵与曲佑安站在一处花丛旁,指着圃中花儿,他为她讲解本朝游园赏花会的习俗,甚至连刚才郡王所提之事为何,也随意略点几句。因与郡卿公子也算相识,言下之间颇有感慨。燕惊惵直接忽略有关郡卿的字眼,叹道:“世家之行,大略都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