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加工厂经理办公室,气氛略显尴尬。
莫迪有些无辜地看着陈氏夫妻,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多的意见?不是嫌这颗不够亮,就是说那颗的戒托不够闪,看了白金的说不够贵气,看了黄金的说有点压住钻石的颜色了……莫迪开始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钟羽,钟羽似乎也有些着急了,他翻译的口干舌燥,可是陈先生不是买一颗小钻戒,人家要慎重也是应该的。这个时候倒是乌玛最轻松,静静地站在一旁偷眼观察着昨晚这个伤害了她的男人,很专业的在工作,谦和的微微躬身帮着客人挑选,时不时地对莫迪报以歉意的微笑,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观察他!乌玛心中突然一阵酸意,yī_yè_qíng?连yī_yè_qíng都算不上!可自己怎么就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呢?乌玛眼睛一阵酸痛,忙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门外。
钟羽的声音顿了一顿,可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乌玛灼热的目光他感受到了。
“小羽,我真的挑花眼了,而且我们对这些的确也不是太懂,你有没有更好的建议?”陈太面对着各种款式的钻戒真的无从选择了,钟羽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陈先生,似乎也是拿不定主意,钟羽有些为难地看着莫迪说道:
“我的朋友,不好意思,我这两位客人有些难以做决定。这都怪我,原本我是挑选了一些他们喜欢的款式,可是今天出来的时候我把电脑给留在了酒店,原本我们可以按照那些款式来确定的。”
“羽,那你们想什么时间再过来?”莫迪有些着急地问道,虽然这对客人一直没有拿定主意,可是他们的单子的确很诱人,而且刚才钟羽还告诉自己,陈氏夫妻有意在香港开珠宝行,此次来这里一是给自己买钻戒,二是考察合作伙伴的。
“嗯……”钟羽低头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地看着莫迪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死海还有海法,等再回特拉维夫就是返程的那天了,时间的确有些紧张。”
“我的朋友,我可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大客户,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莫迪眼睛看向了乌玛,乌玛迟疑了一下,看着钟羽说道:
“羽,你想想办法,莫迪先生可是我们的朋友,接下来我们的行程的确很满,最好不要有太多的变动,你不是说陈先生他们的行程是不能随意变动的吗?”
“好吧,我和陈先生他们商量一下,尽量请他们今天能下单。”钟羽转头看着陈先生说道:
“陈先生,我有个想法您看是否可以?我曾经在一家著名的品牌网站上看到过非常漂亮的钻戒设计,同时还有详细的等级鉴别和说明,只是可惜今天我忘记带电脑出来了。原本想着可以参照他们的设计和介绍来帮您挑选的。”
“那他这里不能上网吗?”陈先生诧异地看着钟羽,钟羽笑了笑,解释道:
“可以,但是我得和他们商量一下,这里的网络是不对外的,不信的话陈先生可以看一下自己的手机,是否还能接收到网络信号?为了安保,这里会将外网屏蔽的。”
“哦?是吗?”陈先生掏出手机一看,果真无法连接网络,只有通讯信号。
“莫迪,我能借用一下你的电脑吗?只是想找出陈先生他们喜欢的钻戒,当然我知道这会让你为难。如果不行,我再试试看能否说服他们尽量接受你这里的款式,我也实在说不清他们到底需要什么样的了。”钟羽很为难地看着莫迪,轻锁的眉头让站在一旁的乌玛也有些着急了,她用希伯来语和莫迪交流起来,钟羽默不作声,没有人知道他听得懂希伯来语,一年前他就掌握了这门语言,钟羽不喜欢那种明明有人在交流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可自己却一句也听不懂的感觉!
他再也不想经历那种嬷嬷们交谈的时候而自己茫然无措的感觉,小小的心灵中充满了那种自己随时会领走或者被惩罚的恐惧,而他能做的只是无助地看着大人们一开一合的嘴。
乌玛努力地劝说着莫迪,让钟羽使用他的电脑,莫迪考虑再三终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电脑朝着钟羽的方向转了过来。
“请吧,我的朋友。”
“谢谢你,莫迪。”钟羽的笑容背后藏着不安和愧疚,可是他的手指还是飞快地在电脑的键盘上敲击了起来!
一梦惊醒,云飞下意识地去摸腰间,机翼的轰鸣声瞬间又让云飞回到了现实,暗暗定了定神,伸手招来空姐要了杯咖啡。
已经很久没有做这种从悬崖坠落的梦了,是因为身在高空吗?云飞打开遮阳板,飞机依旧爬行在厚厚的云层之上,看了看提示的航线信息,已到了伊斯坦布尔的上空,再过两个多小时就将抵达特拉维夫。
忍不住摸了摸挂着的乌金吊坠,这块牌子已经跟了自己快十二年了,有限的自由和生命的契约都镌刻在这块吊坠上了,小羽身上也有一块,他的契约这次能真正终结吗?
脑子里挤满了过往的回忆,杂乱却又好像有根清晰的绳索牵引着自己一点点翻开往日那些刻骨的经历,云飞无奈地发现自己再怎么刻意遗忘,这个叫钟羽的混蛋已和他的生命搅缠在一起,除非他能剥离自己生命中的另一个十二年,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和饱经磨砺的少年时光,都和这家伙密不可分。
阳光从遮阳板中射入,一道刺眼的反光让云飞倏然回神,是自己无名指上的方戒,飘忽不定的心突然就安放了下来,这感觉不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