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谢了)!”
叶瑞忻当然不是去拍拖的,他的车开到了敬老院里。只不过今日他不是来献爱心。地下车库有个小门,通向的是敬老院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除了从敬老院可以进来,隔壁茶水铺的后门也可以到。
这个地方好隐蔽,除了叶瑞忻之外,连黎烬都不知道。而此时此刻,有一个人正在里面等他——张志明。
“叶公子!”
张志明见到叶瑞忻立刻恭敬地站了起来,叫道。
叶瑞忻一身笔挺的西装坐在了一个有些破旧的木椅子上,面上阴沉的表情同此刻他出现在这里一样格格不入。
“坐。”叶瑞忻说道,“黎生返来了,你知的吧?”
“知道。”张志明点了点头。
叶瑞忻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反问道:“惊唔惊?”
一个月的时间,张志明早知叶瑞忻不是站在黎烬身后的白面书生。即使他此刻精致的面孔上的笑容如此好看,张志明都不敢随便作答。
“惊什么?惊做不到坐馆?”叶瑞忻问。
“唔是。”张志明答道。
叶瑞忻又笑,更加炫目的笑容。他起身,望着张志明说道:“惊我?”
张志明没有讲话,而是等着叶瑞忻说下去。他知,叶瑞忻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回答。要做的,就是听话。
“你从一个红棍捞到今日的位置,花了几多钱去疏通老人家,摆平手下。你我心知肚明。对我来说,谁做坐馆是小,张志明又好,张志成又好,不过是一个名。
你估的不错,我的确唔志在(在乎)。但如果你输了,就代表我今次的生意蚀钱。”
叶瑞忻的眼落在张志明的面上,慢慢讲道:“所以,你放心。”
“叶公子,我唔是这个意思。”张志明连忙解释道。
叶瑞忻微微抬了抬手,说道:“安心做你的坐馆,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整个港城,在查张志明的又何止是黎烬。但怎么查,也都只知道一个神秘金主在背后撑他,但金主是谁,都没人查出个眉目。
第二日就是选坐馆的日子,几个堂口的大佬都返了围村的旧屋。就算明日张志明就是龙溪湾的坐馆,但现在他一日不是,就一日不够格坐在这里。
水鬼跟着黎烬时日长,在社团里的地位也够有威望。除了几个大佬之外,内堂里面能坐下来的人,他是屈指可数的一个。
“大家都话张志明烧了高香请到了财神,这财神要是向着我们信义社倒好……”
水鬼长相本就和慈眉善目搭不上边,这时候没好气地说话更加是看起来吃相难看。
说到这里他还停了一下,朝着几个在座的大佬和叔伯们看了看,边做了个非常浮夸的夸张表情,边说道:“要是向着牛鬼蛇神,岂不是引狼入室?”
“水鬼,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是九星堂的坐馆宋伟顶颈(非常凶狠的人)。他素日以来都和黎烬算不上友善,现在第一个开口来浊(呛),意料之中。
“什么意咯!”水鬼自然呛回去。
“是为社团忧心,还是你们南佐界眼红,你自己心里有数。”
宋伟文话是答水鬼的,但眼神却落在了黎烬身上。在这里,水鬼的话就等于黎烬的话。先不讲大家都认为水鬼没这个脑子,就算他有,他的话也同黎烬脱不开干系。
要讲这句说话唔是黎烬的意思,大概只有傻佬才信。
“你有份坐在这里,不代表你有资格讲话。要讲,让你大佬来咯!”
见有人对着黎烬叫嚣,水鬼瞬时就是爆粗。但黎烬只是饮了口茶微微一笑,转头对水鬼说道:“阿鬼!没大没细(小),怎么同文哥讲话的?坐低!”
听黎烬这样说,水鬼也只好按捺着先坐低,不敢造次。
宋伟文的话算是把事情摆到了台面上。另一个亚细湾的坐馆,黄学中,一个道友(瘾君子)。个个知话贩毒唔吸毒,条友(这家伙)却是以贩养食,是社团里贩毒犯得最凶的。
黄学中瘦得一张皮一样,花名瘦骨仙。只见他嗅了嗅鼻,拿出了支烟,在鼻尖边闻边讲:“烬哥,你们南佐做得风生水起,整个社团最叠水就是你。怎么,现在连阿森那块都想吞?
做人呐,唔好那么贪心!留条路给人行下!留口烟,给我们食食!”
[叠水:粤语习惯了水为财的说法,钱是以一沓沓来数的话,数量当然可观。形容人的钱财充裕,花钱根本不用眨眼。]
黎烬的微笑一直挂在面上,在座的很多人都没发声,但这一口茶的功夫,黎烬已经悉数看了个透。
“大家一个社团的兄弟,拜一个关二爷的。龙溪湾谁做坐馆唔紧要,只要一心为了社团,我黎烬一定撑!”
听黎烬这么说,江爷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行啦!阿烬,有钱大家赚嘛!”
“一定!一定!”黎烬笑道。
暗波涌动的茶会在下午结束,车上水鬼骂声不断。黎烬由他讲,让他嘴上痛快总好过惹事生非。
“烬哥,就这样算了?他们摆明玩花样!”水鬼说道。
“这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