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城江东岸,“长江水”茶铺。
此时,已经入夜,茶铺只有郗平和老张两人。连那倒茶的小厮也已经不见踪影。
“张爷,这茶铺入夜不关门吗?”
“为啥要关?几十年来‘长江水‘茶铺从来都是夜不闭户,难道谁还有胆子跑这儿来撒野?”
张老汉儿说完有些得意。
“张爷,您说那江祖师爷每晚都会来这里喝茶,可到现在都还没影喃,祖师爷还会来不?“
郗平小心翼翼的问道,
“放屁,祖师爷数十年如一日,无论什么情况,晚上总会到这里来,这是老子从小就看到的。还有你小子等会儿可别乱说话,到时候老子可护不了你。”张老汉儿恶狠狠的对着郗平说到,
“张爷,您就别吓唬我了,这江祖师爷是出了名的为人和蔼可亲,对谁都好的啊。”郗平笑着说道,
“哟,这话听着还行,不过记着,祖师爷也不太喜欢阿谀奉承之人。“张老汉儿又操着他那慢吞吞的口气提醒郗平。
“我这说的可是心里话,江祖师爷的名号那是传遍整个大江南北的,何须我多说,哈哈!”郗平又笑着回到。
说话间,街口传来哄哄的汽车声儿,两人一听,顿时脸色一变,一齐站起身来,走到茶铺之外,靠到一边,向街头看去。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来,慢慢停在两人之前。
待车停稳,一个汉子下车把后座的门打开,左手往里一放,车里便伸出一张不大不小的手掌,搭在护卫那向上的手掌上,褶皱纵横,有些苍白,只有拇指上环着支祥云纹路的羊脂玉扳指。慢慢的,祖师爷双脚接着落地,头顶黑帽,上身是黑色的厚棉褂子,下身黑色布裤,踏着一双圆口布鞋,显得十分朴素。那护卫赶忙递过右手上的龙头拐杖,江老爷子左手接过拐杖,上身微驼,刚走了一步。
“扑通“一声,张老汉儿双腿一弯跪了下去,紧接着,朗声到:
“祖师爷在上,祖师爷安好,不孝徒孙张三拜过。”
旁边的郗平一见这情形,有些不知所措,张爷都跪了,那我是?转念一想,江祖师爷即将百岁,又是江湖上德高望重之人,我作为后辈跪一下也无妨,全当是表达我的敬意。便曲膝准备跪下行礼,不过双腿刚刚做出下跪之势,江老爷子的拐杖一下挡在了他的膝盖前,郗平一愣,随即听到祖师爷绵绵的嘶哑声:
“诶,远来为客,后生不必行此礼,进里边儿喝茶便是。”江老爷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三儿啊,规矩没忘就好,起来吧,”
“谢爷,祖师爷遵遵教导,几十年未曾敢忘,!”张老汉儿说完站起身,掸了掸灰,然后一丝不苟的站着。见江老爷子一步步走进茶铺,郗平有些不解,江爷不让我跪,难道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不会啊,我一个无名小卒,也能让江老爷子挂怀?见张老汉儿十分严肃,便想着等会儿问问他,也就跟着进去了。
“上茶!”张老汉儿吆喝一声后头也不望,跟着江爷走了过去。
只见江老爷子直接走向上楼的楼梯,张三赶忙过去扶着老爷子,后面的郗平便跟着二人一齐上楼。
这二楼空间略小,不过大体布置跟楼下也没什么区别,只是椅子从长凳换成了竹制靠椅,江爷坐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便能够看到远处的长江,宜昌城虽说是襄樊大城,不过比起江海,胶州这些地方,就有些落后了,一眼望去,除了几座政府的办公大楼,便没有其他其他遮蔽物了,滚滚长江水,霸气侧漏。
江爷望着窗外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还站着的张老汉儿两人,颇有些笑意,
“杵着干什么,坐!”,
“是,爷”。等两人坐下,楼下便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儿,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双手端着壶茶走来,步态优美,身形婀罗,走来后放下三只精美的白瓷杯,一壶飘香的乌龙茶,待一一斟茶之后,便转身下了楼。
江爷此时开口问道
“你叫郗平?”
“是,小子是淮春人。”郗平答道,
“哦,多久进寒山会的?”江爷始终眯缝着眼,悠悠的问到,
郗平一听,忙看向张三。张三斜了一眼郗平,低声道:
“祖师爷问你什么就答什么,看我看啥?”
郗平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张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有如实说道:
“回江爷,有五个年头了,资历比起张爷那是差得远了!”
“张爷?你说三儿啊?”江爷有一丝不解,望着郗平问到,
“那自然是。”
张老汉儿忍不住了,急道:
“瞎扯,在祖师爷面前没爷,别乱叫!”
“嘿嘿,少在这油腔滑调,不过这小子小你二十几岁,叫一声爷也是应当的。”
“不敢,爷”张三一下子不敢多话
“张三儿,寒山会待你不薄,好好带带这小子,你现在名气大了,惹得麻烦也多了,在外面少不得拼命的时候,你这身本事别到时候跟你一起去见阎王了,那就可惜了!”
“嘿嘿,江爷,我的命有您保着,长着喃。不过三儿这次回去就准备不干了,回来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其他的也没多想。张三从小是个孤儿,幸得祖师爷收留,传我一身本事,便是几辈子也报答不了的。哦,对了,江爷,下月初一便是您老百岁诞辰,小子在汕西域寻得一串“八面佛”宝珠,特地献给您老!”张老汉儿说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