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漓,脸色苍白,衣服破损的燕烈翔,迟疑了一下。
“你忘了吗?是你救我出来,带我到这里的,”
“我,我好像不记得了。”小绿皱着眉头,苦恼地看着她。“先救救他,好不好?”
“不……用你装……好人!本王……十七年……来,从……没靠过……别人怜悯……而生!” 燕烈翔看见小绿就很不舒服,如今听得他为自己求情,更是心烦,他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一听燕烈翔还一口一个“本王本王”的,杨乐仪正待又一耳光打下去,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你今年多大了?”
“哼!”
“你想再来一次?”
“十七!”
“真的?”
“骗你作甚!”燕烈翔见杨乐仪神情有异,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天呐!”杨乐仪长叹了口气。小绿也被她弄得莫名其妙。
“小绿,你多大了?”
“十八。”
“燕烈翔,你才十七,怎么看起来二十多岁,比小绿老得多!”
“本王……成长于……戎马之中,有大丈夫……气概,岂是……这等人妖……可以比得。”燕烈翔见杨乐仪手掌挥下却又停住,松了口气。
“胡说,这几年天下太平,我从未听说有什么战乱!”
“前几年国内……有些……流民,边远之处……也有蛮夷……作乱,你不是……本国人,恐怕……不知,咳……咳……”
“唔~”冰凉的水轻轻流进了他的唇。燕烈翔呆呆地喝掉送到自己嘴边的水,为什么,为什么她竟然转身去拿水囊喂自己喝水,看向自己的眸子也流露出一丝怜意。
杨乐仪此时深感懊恼。燕烈翔居然未成年!那,自己刚才对他所作的一切,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她生性最看不惯大欺小,没想到,自己也……
不对,古人都比较早熟,他已经成年了,自己这样做不算错,再说了,这个燕烈翔如此可恶!可是……
此时燕烈翔上身血肉模糊,沾了不少草叶泥土在上面,小腹处一摊摊白色的浊液和血迹的混合物,私处还露在外面,两条腿因为断了呈奇怪的姿势扭曲,再看看他脸色苍白,头发蓬乱,原本傲气不可一世的神情也变得委顿,早没有先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自己报复得是不是太过了?
想到此,她轻轻地抱起燕烈翔。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本王……”燕烈翔大吃一惊。
杨乐仪听见他还在说本王,干脆点了他哑穴,又对一旁的小绿道:“小绿,把行李背上,前面有条小河,跟着我来。”说罢运起流云步,向小河奔去。
燕烈翔全身疼痛,但被杨乐仪这样抱着,脸紧贴着她软软的胸口,甚至能听得见她怦怦的心跳,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逐渐蔓延开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写着焦急、写着内疚、写着担心,看起来她不会再那样羞辱自己了,他松了口气,感到浑身疲惫,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杨乐仪将燕烈翔放在地上,却见他又闭上了眼睛,一探他的鼻息,方才放下心来。她轻轻褪去燕烈翔的衣服,将他身上的伤口洗净。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洗掉伤口上的泥土和血渍后,她发现,原来燕烈翔的身体上也有许多旧伤,有一道在心脏侧面,若是再偏一点,恐怕他早就一命呜呼。
他也是吃过不少苦头的人吧。杨乐仪仔细看着他沉睡的面容,他额角居然有了一根白发。自古以来,宫廷便不是什么好地方,燕烈翔的这种个性,也不能完全怪他自己。想想看他虽将自己掳去,但也并没有如何折磨自己,摸着他折断的双腿,看着他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身体,杨乐仪心里有些沮丧起来,刚才报复后的快意逐渐消散。
她正在思忖之间,听见小绿来了,连忙接下行李,将金创药拿了出来,让小绿跟她一起,帮忙把药给燕烈翔上好,随后再替他换好衣服,找了块干净荫凉的地方放下他,正在搬动燕烈翔之时,忽听得咕咕之声,再一看小绿脸色通红,满头大汗,知他饿了,忙道:““小绿,你饿了吧?我找点东西吃。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我不饿,姐姐你慢慢忙。” 小绿抬头看看她,又摇摇头,却一头栽到在地。
“小绿?”杨乐仪吓了一跳,连忙走到他身边,一探脉像,甚是虚弱。她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不在当空,大约是未末申初,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自己早饭倒是吃得丰盛,却忘了小绿了。如今晕过去,多半是饿的。她赶紧去采了些野果,又在旁边的小河里抓了些鱼烤上,待得弄好,又运功输了些真气给小绿,方才见他悠悠醒转。
“好些了吗?”杨乐仪担心地看着他,脸色仍然红红的,不会是中暑了吧。
“好多了。”
“来,先喝点水,再吃点这个。”杨乐仪将水囊和食物都递给他。
“你不吃吗?”
“我不饿,先前在王府里吃得很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