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响起,“妹妹?你真管她叫妹妹?为何我就不能当她是女儿呢?”喃喃地自言自语里含着若有似无的悲痛,“若不是知道就算她死了,卿卿也回不来,我真想她死!”
“爹——”梅卿书闷闷地叫,心里堵的慌,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好了,不说这个,我这次去清择见到了一个人,你决计想不到。”梅天桡微笑着,双眼恢复淡定。
“谁?”梅卿书奇道。
“斐满,想不到吧,我们卿卿走了,他居然还在。我寻思着,一定是当时他并未吃药。”梅天桡闭上眼,提到卿卿两个字的时候,仍忍不住瑟缩一下。
“那爹打听到他身份了吗?卿卿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他故意接近我梅家为了什么?”梅卿书沉下脸,低低地问。
“你不用担心,斐满对梅家、卿卿都没恶意,他也是三皇子的人,三年前遇到卿卿确实是意外,因明了梅家跟清泽的关系,所以偶尔就在此落脚,只是,他的真实身份,那个人却也不知道。”梅天桡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神情。
“爹你那么肯定他不会……”梅卿书执意追问,只为那话语中的一点点不确定。
“还能如何?前几年是卿卿为他在那胡闹,如今又扯出是三皇子的人。”梅天桡冷笑着说,“这几年,因为你伯父的原因,我们跟清泽的关系已经不是很好,而现在金闶内部也有动静,这种时候,不能再生事。”他说着,身子靠后,像是累极了假寐。
“那,爹,卿卿怎么办?”梅卿书咬咬牙,忍不住问道。
还是放不下呢,尽管知道她不是妹妹。
梅天桡睁开眼,奇怪地看了向满眼期冀的儿子,淡淡地说,“你不用烦心这个,前些时日,你叔父已求皇上赐婚,能做的也就这样了,你别在她身上费心了,要做的事还有很多。”言罢,起身顺着小路晃悠悠的往前走。
梅卿书迟疑了一下,叹口气,跟了上去。
月亮依然静静的高挂树梢,也不知过了多久,长笑慢慢的从竹林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空荡荡的小路,半晌,忽然没心没肺地笑了。
真好!他们都知道她不是梅卿卿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终于可以做不符合梅卿卿行为的事情了?
远处,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下,梅天桡和梅卿书并肩而立。
清清幽幽的淡香中,传来模模糊糊的对话。
“卿书,你看,要变天了!”
“是的,爹,要变天了!”
六
七月,天气越来越热,炎炎烈日,人心烦难耐。
就像心里堵了一块东西无处发泄,这种烦闷几乎把人逼疯。梅卿书站在屋子中央,皱着眉头有些头疼地看着前方摆在那里青玉案几上的黄帛书,瞪了半天,方打定主意,一把拿起那卷锦书,往玲珑院走去。
玲珑院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没有,他从窗子往里望去,看到一个白衣少女俯在桌上拿个炭笔正不知道写些什么。
桌上摆放了好几本摊开的书,他离的太远,看得不真切,忽然,少女停下手中的动作,抓起所育的书籍,仔细的比对一下,然后咕哝一句,又趴下去在白色的宣纸上涂画。
他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屋里的少女。
爹说的没错,确实不是卿卿了,卿卿从不穿红色以外的衣服,卿卿的眉目也不若这般的清澈,甚至那笑容,都忽然间温柔妩媚了。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她猛一抬头,两双相似的杏眸撞到一起。
“呀,大哥,你来了?”长笑先回过神,一边打招呼,一边飞快地卷起桌子上的宣纸,合上那几本书,顺手一丢,扔到了桌旁的雕花红木柜中。
“嗯,卿卿在干什么?”梅卿书很快收起脸上的不舍和挣扎,装作随意地问。
“练字。”长笑握着炭笔,睁眼说瞎话。
梅卿书笑笑,没再接着追问,度到屋子正中央,他扬扬手中的黄色帛书,忽然道,“有两个关于你的事情,一好一坏,要听哪个?”
“好的吧!”长笑挑起眉,有些不安。
“呵呵,先恭喜一下妹妹。”像是没看到那张清秀小脸上的忐忑,梅卿书卖下关子后,不仅不慢地接着说,“前些日子,叔父给妹子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今日已到梅府。”
赐婚?圣旨?长笑呆愣一下。
这么快?虽然那晚她不小心听到梅家父子的对话中梅天桡有把她送出去的打算,但,怎么这么快?!
还吃惊中,就听梅卿书继续道,“卿卿,你未来的相公可是不简单呢,是叔父唯一的弟子,还是咱们金闶最年轻有为的将军龙卓然。”
这是好消息?!!
长笑心下叹息,摇摇头,硬着头皮继续问,“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梅卿书止住笑,严肃地说:“你嫁过去是第三房妾氏,这龙卓然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