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其他同样长长的队伍，秦墨一头黑线，自然是不愿意重新排队。按道理说，商场某台pos坏了，那也应该是由商场方面想办法解决，可是转想客人这么多，他也不想为了这么点小事为难这个看似还不到20的小姑娘。

于是抽出了其中几样零食：“那这几样——”

“我给你50，你微信红包还我。”秦墨的话还没说完，一张绿油油的五十元钞票递到他的面前，说话的是后面那个一直在逗果儿的年轻女子。定眼一看，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不过见怪了祸国殃民的叶梧桐，眼前的这人也没能多吸引他的一分关注。

“谢谢。”秦墨友好地笑了一笑。

结过账后，又朝女子指了指商场门外：“我在外面等你。”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年轻的女子也从商场里走出。

“刚才谢谢你了。你的微信多少？我加一下。”

扫描了一下女子的微信二维码，秦墨给她发了个50元的红包，又道了一声谢后，就背着果儿离开了。

年轻的女子看着微信上刚加的好友——“果冻”，嘴角含笑，喃喃自语：“果冻？秦老师，我算不算是第一个拿到你微信号的人？嘿嘿……”

完全不知道被设计的秦墨，正和女儿有说有笑地往家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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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点，距离宋时进和米琪下班还有一小时，秦墨已经拎着满满的两手礼物出发。

宋时进的家也在江州的天水，路程虽然不远，但以天水的拥堵交通，去到估计就已经一个小时了。

果不其然，转了两趟公交后，秦墨到达曦月小区时已经4点55分。

“叮咚、叮咚……”宋时进家的门铃声响起，这是曦月小区5栋的22层，也就是顶楼的复式平房，总面积也不过160平方，跟一个市公案局局长的身份显然不太相配。

“来了，来了！”急促的拖鞋声，还有清澈的年轻女孩声音。

门被打开，看着门外拎着大包小包的陌生男子，十四五岁女孩的脸色变得有些厌恶：“对不起！我家不收礼！”

显然到她家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而这也就是宋条框的家。

秦墨开颜一笑，手轻轻盖在这个短发女孩的头发上：“宋卉！表叔也不记得了！”

“馍馍！”宋卉捂住了张大的小嘴，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围着秦墨左看看、右瞧瞧，不时发出“啧啧”之声。

“馍馍”这个昵称是来自米琪，据说当年他被捡回来的时候，嘴里只会发出“mo”这个字，所以干脆就给他起了个花名叫馍馍。

这时，果儿也从父亲的身后探出个小脑袋，露出两排小白牙：“表姐！果儿也来了！”

看到果儿的第一眼，宋卉浑身打了个冷颤，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眼中的恐惧根本掩饰不住：“你——果儿——你——五年怎么都——”

看到宋卉居然在害怕自己，果儿小嘴一扁，顿时噙满了泪水。

秦墨苦笑着抱起了自家女儿，在她额前轻轻一吻，将她的小脑袋埋到自己怀里。然后才转向宋卉：“发生了点事，不会再长大了。”

听到这话，略知当年一二的宋卉眼圈一红：“对——对不起！是我不好！”

果儿从父亲的怀里扭过头，小嘴巴撅得高高：“表姐再这样，果儿不理你了。”

语气中带着埋怨、带着撒娇，却明显亲近了几分，可在熟悉女儿的秦墨眼中，这几分“亲近”分明是个谎言。眼底闪过一丝内疚、一丝迷惘……

宋卉却莞尔一笑：“哎呀！还是我家小表妹嘛！快来，表姐抱抱！”

“哼！”果儿佯怒，甩了个后脑勺给自家表姐，却故意大声说道：“表姐讨厌！还是粑粑最好！”

晨钟暮鼓！幡然醒悟！

收起了悲伤，恢复了惯性微笑，年轻的父亲抱着女儿进了宋家。看着和宋时进以前的房子一样的简约装修，心中感叹不已：当宋条框不难，当一辈子宋条框却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