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几年前亲手画的,团藏先生,你猜猜我画了这副地图要多久?”
阿谀奉承的什么的,在该有的时候,还是要有的。
“大名先生,妙笔神工。”
“呵呵。”
大名先生发出了一道意义不明的笑意。
“做一名领主什么的,逍遥快活的安度余生听起不错,不过可惜很快我就觉得人生实在是无趣,我这一生该做些什么呢?这一点让我很困惑。”
年轻的大名开始追忆更加年轻的日子,老实说团藏一点都不想听。
“后来,在某个难免的午夜,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如我用一生的时间来走遍这个国家的每一片土地吧。这样既可以消磨时光,又可以碰到什么新鲜玩意,反正我的时间很长,找点乐子什么的,就这样我开始了我的旅途。”
团藏真的不想听。
“我预计用十年的时间走完北部,而后南下,只可惜……”大名先生真的是一副哀叹表情了,他收回追忆目光,看向团藏,满目遗憾。
“我想的太好了,我只用了两年时间,就走完了父亲的国家。”
他伸出两根手指,也没对已故的前大名用敬语。团藏注意到了这一点,明白了这里经历过一种怎样的腥风血雨。
“我到了贫穷的茹毛饮血的北部,也到了奢侈繁华的南部,我以前怪我父亲赐给我的领地实在是寒酸,后来我才发现,和北部相比我的安阳城还真是繁华啊。我以前觉得父亲的国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而现在,呵呵……”
团藏那属于人的一部分又开始狂啸起来,他只能用大部分精力去镇压那种愚蠢的想法,无暇听取大名先生的‘伤春悲秋’。然后他错过了大名先生大篇的长篇大论,只听见了一句感慨。
“……这个世界上的国家太多了。”
“大名先生觉得几个合适?”
大名先生笑而不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严肃古板的团藏,然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侧卧于软塌上,说起了别的事儿。
“安阳城这几年情况好转,今年又是丰收之年,我缩减了府中用度,所余甚多,木叶忍者虽然秉承苦修的理念,但是该用的地方就不要节省,丰收之年嘛。”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团藏真不知道上一任懦弱无能的大名究竟是怎么生出眼前这匹狼的。是不是他也该适当性的打破一下规则,免得处处受人制肘。
“诶,对了,我听说木叶的那只妖狐是没有了吧。”
就算是失去九尾漩涡鸣人也是村中不可多得的力量,他于木叶有利,此时此刻兴许他还不够资格,但是未来的他一定是能够取代自来也成为另一个‘木叶凶器’的存在。为了木叶,团藏觉得在这种时刻绝不能忍。
“大名先生,各国维系和平多年,若是在此刻贸然开战,成千上万的人将会死去。”
大名笑。
“你急什么,就算死了一半,那不是还剩下一半呢么?”
团藏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和掌权者谈性命就好像和刽子手谈仁慈。身体里属于人的那一部分这回再也不挣扎了,他该做的事情做了,那个叫‘良心’的东西安分了。团藏觉得其实自己的这种行为就是一种欺诈行为。像是在之前询问纲手要不要帮忙,又像是现在说上的这一句话,明明他很清楚这点尝试都将被拒绝,而且他也并不是真心想要去在这方面上努力。如果是的话,他应该再把事情说的明白一点,这一点所作所为只能安慰自己那属于人的一部分,不,不是安慰,是欺诈。
所以说,人真是奇怪的东西。旋涡鸣人究竟怎么能活的那么简单的,团藏在踏出大名府的时候真的很想知道。一直到他回到木叶,他仍旧在想这个问题。透过火影办公室的窗子,他看着外面那醒目的火影岩,确切的说是在看三代火影。
日斩,你是如何看待我的呢?
火影岩与往日相同,亦与往日不同,相同的是一二三四五代,不同的是正在准备动工的六代。
“风。”
团藏出声。
山中风跪于此间,随时听命。
“六代岩颜停下吧。”
山中风错愕。
“但是,火影大人,这是您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木叶繁荣昌盛,现在村子正在重建,不必要的事情不用浪费,以后也不要再雕六代岩颜,去吧,叫宇智波佐助来见我。”
“是,火影大人。”
……
宇智波佐助其实一点都看不上六代火影的做法。简单点来说就是下作,卑鄙,再难听些就是无耻。只可惜很多时候这些下作的手段真的十分有效。像比如说数年前的那场灭族之乱,团藏选择了用最简单的方法化解了一次内战。
佐助在知道当年恩怨内幕的时候突然明白了宇智波鼬当年所说过的话。
----只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识与认知并且被之束缚生活着的,那就叫做现实。但是知识与认知是模糊不清的东西,现实也许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执念中的。
大恨数年如梦一场。真相往往比你想的更可怕,这一句从脱于卡卡西之口的随意言语成了宇智波佐助的人生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