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任他抱着,她感觉到了他在颤抖。
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皆聚集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南风与星魂自觉地背过身去,护卫们很有默契地垂首,跪地靖国侯也只抬头瞧了眼便又低下头。
不远处的杨素云怔怔望着那似是再也分不开的一对璧人片刻,而后凄然苦笑。
只有景陌不闪不避,摸着下巴,玩味儿打趣,你也太厚此薄彼了罢,这臭丫头是你的心肝宝贝,我便一文不值么?”
白锦书并不理会景陌,松开凉月,目光触及她的伤处时猛然一缩,关切问她,“疼不疼?”
“疼。”凉月苦兮兮地蹙眉点头。
白锦书的目光紧盯着她手上的手臂,下颌紧绷,想要伸手去触碰又怕弄疼她,又收回了手。
被忽视得彻底的陛下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觉得兄长自打有了媳妇儿便不关心他了。
,这丫头是你心尖宠,那我呢,你不管我了呀……”
“她是你嫂子!”
在凉月要开口时,白锦书已抢先开口训斥景陌,“没大没小的。”
“听到没,快叫嫂子。”凉月乐开了花,得意地对景陌挑眉。
一众护卫的头垂得更低了,此刻他们是聋子,未听到任何不该听的。
景陌讪笑摸鼻,指了指凉月,“我只是好意想提醒一下,你们在这般你依我侬下去,她会失血过多而死的罢。”
此时若真如了那丫头的愿唤她一声嫂子,她尾巴还不翘上天了,他才不要呢。
果然,口无遮拦的陛下被一向待人温和的丞相大人瞪了。
景陌张了张嘴却无言,向来宠他此时居然甩脸色给他瞧。
他居然失宠了!
然而,更过分的还在后面,丞相大人牵着媳妇儿的小手,一言不发往回走,完全没把陛下放在眼里嘛。
路过杨素云时,白锦书脚步微顿,冷声道,“南风,将杨小姐与今日活捉的杀手送入天牢好生看管,改日本相亲自提审那几名杀手,至于杨小姐,本相想不起比天牢更安全之地了。”
白锦书凉凉的语气令靖国侯一颤,不经意抬头窥见景陌嘴角挂着的冷笑,靖国侯心下一突,本想腆着老脸为女儿求情,此时是不敢多言了。
杨素云始终挂着凄然的笑,泪眼望着她思慕了十多年的男子对别的女子上心着紧,嘘寒问暖,却厌恶她到了极致。
景陌弯腰将跪在他面前的靖国侯扶起,似笑非笑道,“果真是将门虎女,第一贵女的称号杨小姐当之无愧,手起刀落斩向藤蔓那叫一个干脆,即便悬崖上上悬着的那女子才因救杨小姐而负伤……”
靖国侯闻言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匍匐于地,颤声告罪。
“老臣教女无方,今日犯下诛九族的大罪,望陛下开恩。”
景陌未再去扶靖国侯,冷笑道,“呵,靖国侯养了个好女儿,依朕看,丞相府的护卫怕是无空暇送杨小姐一程,那便有劳靖国侯亲自送她去天牢罢。”
言罢,景陌甩袖离去,忽而想到什么,便又驻足扭头,善意提醒靖国侯。
“经此一事,候府便不要再提与丞相的亲事了,杨小姐今日所作所为及被劫一事还是莫要声张的好,弑君之罪朕可以不计较,但丞相怕是过不去,太上皇亦保不了她的,只有一人或许能平息丞相之怒。”
闻言,靖国侯心中大喜,微微抬首,随即恭敬叩首,“老臣多谢陛下鸿恩。”
陛下此言是告知他今日之事不会累及靖国侯府及杨氏族人,他自然感恩戴德。
护卫们护着景陌离去,剩下的只有靖国侯府的几名侍从,靖国侯起身,目光落在神色木然的女儿身上,疲惫且失望地叹了口气。
“来人,将小姐送去天牢,一切交由丞相发落,今日之事谁若传了出去,绝不轻饶!”
“是!”侍从肃然应声。
而这厢,凉月与白锦书一道下了陀峰,行至山神庙,白锦书接过南风递来的金创药替她简单包了伤处,而后火急火燎要回府。
凉月利落翻身上马,却发现缰绳被白锦书给夺去了。
他脸色不大好,语气却依旧温和,“我与你同乘一匹。”
凉月知他不喜骑马,但今日想来是真急了才破例骑马追来,心知他担忧她,心下微暖,微笑点头。
白锦书上马,自后圈凉月入怀,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揽住她的腰,驱马疾驰。
南风紧随其后,心下感慨公子骑术进步神速,如此着急回府是担忧夫人身上的伤罢,甚至忘了陛下了呢。
神游天外的南风忽然听到自家公子似乎在叫唤他,隐约有些不悦。
“南风,速去将游神医请到府中。”
南风抬眼,从公子扭头望来的目光中,他看到了疑惑,于是他才知晓公子怕是叫了他好几遍了。
“属下这就去。”南风应声后扬鞭打马疾驰而去。
事关夫人,公子便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