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妥协,摩挲着走到床边,那边上有个椅子,他就坐在那里,猜想过不了多久,陈奚妍肯定就会来开门放人。
醉酒让云暖头疼欲裂,后来眼睛也不想睁开了,云暖干脆倒在床上,抱怨一般的应了一声:
“抱歉,我妹妹缺乏管教。”她一连对他说了两个“抱歉”,可是乔景延却认为,这句话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困乏至极,嘴里絮絮叨叨的,像是抱怨一样的和乔景延说:
“她运气不好,遇到个花心的老爸,娶了三任妻子,她刚好是老二,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一个……”她说起关于陈奚妍的事情,倒像是替她伸冤:
“我最烦我爸把关于她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办,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妹妹。”
说道后面,乔景延就有些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了,大致就是关于小时候陈奚妍如何变着花样欺负她最后被她狠狠揍一顿的家长理短,到了后来,说起那天,陈奚妍的母亲不告而别,她以为自己会高兴,却怎么也无法高兴起来的时候,她先自嘲的笑了起来:
“乔先生,你是乔氏的独子,你大概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吧。”
乔景延一直安静的坐在窗边,做一个安静礼貌的听众,后来过了十多分钟,他听到停顿了许久的云暖发出些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站起来,走到床头喊了一声:
“云小姐?”
回应他的,只有小卧室里云暖均匀的呼吸声。
乔景延弯下腰,摩挲着捏好被角,守在床边静候了一会儿,再过了一会儿,他又喊了一声:
“云小姐?”
云暖没睡着,只是刚刚睁着眼睛,看到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静的做她的听众,看的入了神,等到回过神来,便不好意思打扰这个以为她已经睡着的盲人。
此时此刻那个人就守在自己床边,和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听到他一连喊了两声她的名字,确定她是否睡着,她还在心里奇怪,想着要不回答一下,她的额头上,就被一双干燥的手覆盖住,轻轻的摸了一下。
云暖的心脏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这个动作没来由的狂跳起来,她不敢动,只默默的往他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床前的男人像个虔诚的信徒,他蹲在她的床边,用手轻轻的拂过她的额头,顺着她的脸部轮廓,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去。
他是在“看”她长的是什么模样吗?
云暖闭上眼睛,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跳,男人干燥的掌心像是藏着一团火,一摸上去就把她心里的那些悸动点燃,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指捏着身下的床单,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就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
他的手指尖像是画笔,耐心细致的抚摸着她的五官,眉峰,眼睛,鼻子,在心里描绘她的模样。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在屋子暖黄灯光下笼罩的男人,被光线晕染上一层温暖的颜色,她原本还挺害怕他别有所图,可是目光一落到他虔诚认真的模样上,突然间就对这个人放心了下来,安心的闭上眼睛,享受被他的指尖抚摸观察的过程。
这些天以来,乔景延听过无数种关于她外貌的谣传:
“听闻乔先生的女助理,性感漂亮,腰细腿长,是个大美女。”
“可不是么,真的是少见的美女了,听说是通过了最后一次面试的,乔董事长的眼光又怎么会差。”
“漂亮是漂亮,就是长着一张勾魂脸,这种面向可就是传说中的小妖精?”
小妖精?
乔景延收了手,守在床边,想了想,似乎还是赞同员工们给云暖戴上的大帽子。
生来漂亮,这又有什么错?
云暖心里念着紧锁的房门,睡的并不踏实,早上五点就醒了,这时候房门还是紧闭,显然陈奚妍并没有来给他们开过门,乔景延一直坐在昨晚他听她说话的椅子上,偶尔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云暖昨晚模模糊糊就睡着了,甚至都忘记了他是个需要照顾的盲人,她在心里自责了好半天,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跑去开卧室的房门,陈奚妍昨晚偷偷往门缝里滑下去的钥匙还安静的躺在地上,她捡起来几下把门打开,猫着身子出去。
陈奚妍躺在客厅上睡的像只猪,云暖把鞋子脱了,照着陈奚妍的屁股就是一脱鞋,陈奚妍叫了一声,看云暖举着脱鞋,马上团起所有的被窝抱在怀里,嗷的叫了一声:
“你想打死我啊?”
“你昨晚干的什么事!”云暖顾忌到在卧室睡着的乔景延,压着声音吼了一声,又接连往陈奚妍的屁股上拍了几脱鞋:
“我今天就去找爸,你滚回他那边去,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陈奚妍抬手捂住头:“你干嘛呀,我是在帮你呀,你不是喜欢人家么,给你们创造机会呀。”
云暖被陈奚妍气的不轻,一大早就开始练嗓:“谁喜欢他!!”
谁喜欢他,她喜欢谁,这些需要向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报告么和帮忙吗?
就在两姐妹在客厅坚持不下的时候,云暖卧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那个人从里面出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