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羌我突然打了个冷战,见他神情怪异,或慈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此时,羌我那接触过虎彘的前爪指甲竟已全部变成了黑色。
或慈吃惊地望向羌我,这是怎么回事!
羌我皱皱眉,口中微微呻吟了一下,便突然举起左前爪,朝那右前爪的指甲上使劲往下一戳,顿时,指甲立刻从爪子里断裂,而那断裂处,顿时涌出黑色的血,血流如注,这让一旁的或慈心里突然出现种说不出的味道。
随后,又见那羌我将爪子在雪地里使劲地挠动了几下,虽神情甚是痛苦,可却并没出声,只是说道:“那东西有毒,切不可接触它身体的任何部位!”
或慈才一下明白,他竟然是为了不让自己中毒而扑上来的!?
那么,他这是在保护自己?
想到了“保护”这个词后,她的脊背微微震动了一下,只是立刻便恢复了正常,轻声道:“谢谢。”
“喂!这都什么时候啦,你俩还……”那分身后的弘婉见虎彘发出的利物虽厉害,可虎彘本身除了有毒却并没什么危险,自己主体施法,分身攻击,真是愈战愈勇。
可回头却见羌我跟或慈四目相对,深情款款,不仅有些气恼他俩的不合时宜。
而本就在打斗中的昊和驳,见将军受伤,护主之心顿起,下手愈加更恨烈。
只见他们分别在那利物中穿梭而行,因不能接触虎彘身体,便也借外物对其进行攻击。
一时间,几头狼都渐渐地占了上风,而那虎彘则一头接一头地倒地不起,最终,全部得以消灭殆尽。
真是大快人心!
弘婉一脸的满足,仿佛这次出来的真正目的终于达到了。
而昊和驳的脸色却不好,他们跑到在羌我身边,赶紧询问起了伤势。
“问题不大,幸好我自断前爪,不然那毒血攻心……”
昊没等羌我说完,也一边查看伤势,一边喃喃说道:“好在那落霆没有赶来,不然如果他继续念咒的话……”
“不过这伤势恐怕会影响将军前行,加上现在又要赶路,所以,还是我驮着将军吧。”驳在旁边说道。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弘婉突然问道,此时的她已经走到了烈延旁边,看着烈延紧闭的双目,她突然感到一阵揪心。
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能躺在自己身边,距离如此之近吧,即使是在这种境况下。
在自己心中,烈延,就像暮越的弯月一样,遥不可及,冰冷如雪,也像瑛华山所有的传说一样,神秘而不可触碰。
他有着作为同龄人的她没有的沉稳和冷静,也有着她没有的忧郁和孤独,可他看上去却很享受这一切,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足矣。
其实,有时候,弘婉真想去探究探究,可是又怕知道后,自己会承受不起。
不可触及,倒不如不去触及,如今能天天见面,日日思念,对自己而言也就够了。
呵,弘婉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也跟元琪一样多愁善感起来。
不过,好歹自己对烈延只是仰慕吧,而元琪对尹诺,唉,那可是沉积了千年的爱慕啊,只可惜……
她瞧向了身边的小人儿,一双明亮的眸子,总是凸显着倔强的x子,而那眼底流转的又像是看不透的深潭,仿佛看久了,谁都会一头栽进去,也难怪啊,大概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尹诺的心中人是谁吧。
“说来话长,这虎王藏夜……”昊正要开始滔滔不绝,却见羌我严肃地说道:“我看,此时还是赶路要紧!”
“我驮你!”或慈对羌我说道,但目光却没直视他。
“你一介女流,别给我们找负担就好了——驳,你驮烈延,我来驮将军!”昊大咧咧地说道。
“不用,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我用那雪处理过了,短时间内应该没问题。”羌我说道。
或慈也没强求,点了点头,便走到了亦佐身边,示意她跳到自己身上来。
望着或慈的身影,羌我的脸上却流露出一股喜色,虽立刻消散了去,但却被亦佐看在了眼里,嘴角扬了扬,心中便暗暗有了想法。
正如羌我所言,这虎彘的围攻虽然过去了,但目前大家所处的地方,还没完全脱离黑脊虎的范围,所以即使带着诸多疑惑,大家还是立刻上了路。
可就在出发不久,身后便雪涛滚滚起来,糟糕!这架势,明显是其余的虎类追了上来。
大家只得奋力狂奔,而就在此时,几人突然觉得脚下渐渐有些松软。
“怎么回事?”驳大声说道,“这雪地似乎有些不对劲。”
“将军,你看,这周围的样子好像跟以往的路不同。”昊也有些疑惑地说道。
“来时不就是这条路吗,回去就还是这条路啊,没错啊。”亦佐说道。
羌我没有应声,只是骨子里突然生出一种心慌,糟糕,他暗自道,这路是来时的路,可却不是往日去往四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