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电闪过,光芒透过玻璃窗户,将屋里照得一片明亮,也将屋里的这位不速之客的侧脸照了个分明,面庞倒是熟悉得很。
——何家二爷!
陆妍瞳孔微微缩了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与愤怒。
“大晚上的,何二爷是走错屋子了吧……”陆妍突然出声,黑影的脚步突然停下,大概是没想到陆妍竟然还没睡着,一瞬间有些慌乱。
陆妍伸手把灯打开,瞬间黑暗的屋子亮了起来,也将床边的人照得清清楚楚。
陆妍紧紧的盯着他,声音平静又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道:“何二爷,你走错了屋子,还是快回去吧。”
何二爷双眼赤红的盯着陆妍看,他的情况看起来实在是有些不好,面皮发白,眼底却是遍布血丝,看起来充满着孤注一掷的疯狂与暴戾。
陆妍心里暗叫不好,这人大概是被自己得溃疾的事实给刺激到了,这人一绝望就会疯狂,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而事实也是如此,现在的何二爷心里根本没有多少理智,他只觉得,自己快死了,既然他要死了,为什么要其他人好过?
因为睡觉,陆妍换了身衣裳,浅绿的小衫,虽然没露出什么来,可是那单薄的衣裳底下若隐若现的身躯,可见婀娜玲珑。
恶心的目光在陆妍雪白的肌肤上扫过,何二爷嘿嘿一笑,道:“我没走错,我就是奔着你来的。陆小姐,我何仁查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比你还标志的姑娘,从你进我们何家那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你年纪小,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格外让人快活的事情,等下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欲生欲死……”
他嘴里说着不堪的下流话,一边急不可耐的朝着陆妍扑过来。
“砰”
外边大雨的声音将一切都掩盖住了,谁都不知道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啊……”
何仁查倒在地上,双手抱着正不断往外流着血的大腿,整个人痛得快要晕厥过去,一脸惊恐的看着陆妍。
陆妍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在他恐惧骇然的目光中,再次扣下了扳机。
陆妍的枪法很准,这一枪,精准无误的打在何仁查的另外一条腿上。
何仁查嘴里发出嚇嚇的喘气声,那是痛到了极致。
陆妍坐在床上,俏脸白里透红,脸颊粉嫩嫩的,唇瓣丰满红润,微微带着几分笑,瞧着竟有几分活色生香的艳丽诱人。
可是这一刻,何仁查却毫无心情欣赏她的美丽,他只觉得,眼前的小姑娘,是无比的恐怖,那就是一个玉罗刹。
枪口冒着烟,陆妍目光是冷的,她淡淡的道:“我提醒过何二爷,你走错屋子了,是你不听的。”
因为不知道溃疾是靠什么传染的,陆妍并不敢太过接近何二爷。她也不愿意杀人,因而只是废了他的两条腿,避免他以后给自己惹麻烦。
何仁查是真的恐惧了,虽然知道自己得了溃疾,迟早都是死,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现在对死亡的恐惧。
“我错了,我错了……陆小姐,是我鬼迷心窍了,你放过我吧!”他苦苦求饶,瞧着竟是半分骨气也没有。
陆妍皱眉看了他一眼,并不打算继续在屋里待着,拿着自己的东西去了隔壁屋。她得庆幸,何家的客房里有干净的被褥,不然她这一晚上还不知道怎么过了。
何仁查躺在地板上,冷意不断的往他身上钻,没有经过处理的伤口,血液渐渐凝结在了一起。
我要死了吗?
“来人,快来人啊……”他开始大喊大叫,可是大雨成了所有声音的屏蔽物,根本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而唯一能听到他动静的陆妍,早就已经睡着了,她这人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就算是吵闹着,一样也能睡得很香。
*
正是凌晨,从s省那边来的火车在h省的火车站停下,挤挤攘攘的人群里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穿着军装,腰上配着枪,不知道是哪里的军队。
走在前边的男人肩宽腰窄,穿着黑色的军装,身材挺拔修长,一张脸面如冠玉,十分英俊,只是如今眉眼间带着不明显的疲惫。
“四爷,我们现在去哪?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张副官低声问。
他们四爷已经好多天没休息了,接到陆小姐出事的消息,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
顾四爷眉头微皱,道:“不急,我们先去找h省的省长,孙先生……”
他看向身后那位穿着铁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道:“倒是让孙先生劳累了。”
孙先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再说了,我对溃疾……也很感兴趣。”
一行人快速的离开,火车站的其他人小声议论着,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难道也是因为溃疾的事情?
*
陆妍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屋里丢了个人,也不知道人死没死。
胭脂米熬的粥,稠糯香浓,米香味十足,陆妍剥了个咸鸭蛋,将冒着油的蛋黄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