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之后,她手臂一用力,将两床被从衣橱上揪了出来。棉被还有一小半担在衣橱上,许星空低头看了一眼地面,说:“妈,你让开点。”
林美慧躲到门口,许星空将被子用力一抽,从椅子上下来了。
两床大被也不轻,被许星空拽下来的时候,有个什么东西随着一起下来了。
“什么啊?”许星空怕是什么怕摔的东西,往地面上一看。地上有一个小棉被裹成一团,刚刚掉下来的时候摔开了一半。那一半里,露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小鞋子,还有一条小棉裤的裤腿。
许星空眸光一动,抬眼看了林美慧一眼,将被子放下后,把小被子和被子里包着的东西捡了起来。
小被子内裹得东西不少,除了棉裤、鞋子,还有小棉袄和其他的小衣服。每一件小衣服和小鞋子,花色都不一样。看着花色,许星空认了出来。
这是当年她出嫁时,陪送的那几床棉被的花色。
淮城的传统风俗是,家里不管儿娶女嫁,父母都要准备新被褥。当年给许星空做被褥的剩下的一些边角料,她都没舍得扔。拿回家后做了这些东西准备给许星空的孩子用的,但没想到许星空一直没有怀孕,如今还离了婚。
虽然这样,林美慧做的这些东西也没有扔掉。她心里隐隐还期盼着,许星空能够生个孩子。但她不想让许星空知道自己盼着,怕给她压力。
谁成想,这些东西塞在被子后面那么多年,被许星空抽被子的时候一块抽了出来。
林美慧看着许星空将小鞋子和小棉裤来回翻看了一下,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动了动唇,对许星空说:“没来得及扔……我自己都忘了。”
许星空低头看着小鞋子上细密的针脚,这都是林美慧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她将小鞋子收好,抬眼看着林美慧一笑,说:“扔了多可惜,留给星远和童童的孩子用吧。”
说完,许星空起身,将打包好的小被子放进了装新被的塑料袋里。
林美慧看着女儿单薄的背影,心里涌上一层心酸。
许星空整理好后,回头看了一眼林美慧,她抿抿唇,说:“我好朋友陈婉婉带我去看了一个很有名的老中医,我现在每天喝的中药就是调理身体用的。”
她一直没和林美慧说这件事,她怕最后不成功,自己失望也惹得林美慧空欢喜一场。但没想到林美慧心里一直挂念着,索性这次就跟她说了。
她平时什么也不问,但心里担心的倒是一点都没有少。
听到她说这个,林美慧眼睛一亮,问道:“有用吗?”
这个问题,许星空自己也说不上来,她对林美慧说:“最近气色确实好了,应该有用。”
“那你……”林美慧双唇微动,抬眼看着她,话只说了一半。
许星空明白她的意思,接过话来说道:“我现在还是单身,以后也不一定会结婚。但如果有机会,孩子我一定会生,我自己养。”
说到这里,许星空一笑,继续道:“您看您自己,不也把我和星远养的挺好的么?”
这应该是许星空的真实想法,这种想法在淮城人的眼里简直是大逆不道。但林美慧已经想开了,她对许星空最大的担心就是她没人陪,老了以后没人倚靠。
她现在开始调理身体,能生个孩子陪陪她,能在她老的时候帮扶她一把,那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放心了。
将东西收拾好后,许星空去小区外面的小市场找了辆小货车将东西拉去了新家。
到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外面阳光照着大阳台,将家里照得格外亮堂。林美慧在收拾厨房,许星空也帮忙收拾床铺。
许星远和周童童的床铺好后,许星空把她和林美慧的房间也一起收拾好了。她和林美慧住的房间虽然是次卧,但带了一个小阳台。许星空将床铺好后,拉开窗帘,太阳光照进来,刚好能晒到被褥。
许星空坐在床上,眯着眼睛晒了一会儿太阳。
晒了一会儿后,许星空起身去厨房帮忙,路过门口,外面传来了一声喵呜声,和一个小奶音学着喵咪叫的喵呜声。
许星空心下一痒,脚步一转,走到门口开了门。
许星远一共有两家邻居,刚才的声音就是从他家左边邻居家门前发出的。那家门口十分讲究,还摆了两盆绿植。
绿植旁边,一个穿着白色fila羽绒服的男人站在那里。在他的腿边,一个穿着白色樱桃花纹羽绒服的小姑娘正蹲在一盆绿植前。而绿植盆内,一只橘色的小猫,正抬头看着绿植的树枝,时不时伸手抓两把叶子。它抓一次,小姑娘就跟着笑一次。小姑娘笑一次,站着的男人就笑一次。
察觉到了许星空开门,男人抬头看了过来。他长得很俊朗,一双大眼睛还有非常明显的双眼皮,看着十分精神,看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
他抬眼看过来时,眼里还有未褪去的笑意,待看到许星空后,笑意加深,他先打了一声招呼问道:“搬过来了?”
邻居虽不怎么深入接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