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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草原,高大挺拔的男子和娇弱柔美的女子各站一方,两人相视而笑,然后有默契地朝着对方飞奔去,在花海之中相拥着。
朱雪伶轻贴着仁的胸怀,聆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好希望这一刻就此停住。
紧抓着他的衣襟,她用力到像是想将自己融入他的体内一样。掌心微微汗湿,她当那是太使劲的关系,接着连胸口的衣衫也湿了。朱雪伶这才将仁放开一些,倾首一瞧,却见胸前染上大片血红,一伸手,手上尽是黏稠的血液。
怎么回事?她慌张看向他,才发现他的身上也都是血。从他不可置信且带着痛楚的表情,明白仁受了伤,不过刚刚他还好好的呀。她心乱地凝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仁?」
「伶,快逃。」他一出声,鲜血就从他的口中流出。
朱雪伶尖叫起来。「不!」
冷冷的笑声在仁背后传来,教她毛骨耸然,但他身后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仁呻吟一声后倒在她的身边,她急忙蹲下扶起他的头。他的脸色苍白到不行,她的心像被紧捏住那么疼。「仁,你不要死!」
他闭着眼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
「不要,求求你说说话。」柔弱的声音呜咽着。
「跟我走!」突然有人用力扯着她的手臂,她却看不清对方是谁。
她被强拉着走,任凭使了全力也没法反抗对方,只能频频回头望着倒在地上的男子。
仁,救我~~
她想喊叫,但喉咙好干,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四周瞬间变得一片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仁,救我~~
一个沙哑的声音微弱地在黑暗中响起,朱雪伶静下来竖起耳朵听。
「我现在能杀她了吗?」
「不行!」另一个声音一样很微弱,她必须凝神去听,才能听得清楚。「一旦她流血,仁就会闻到她的味道,很快就找到这儿的,怕只怕你没办法获得她全部的力量。」
「唉,前两日他昏迷时本是最好的时刻,都怪你下了那么重的mí_yào,瞧瞧她,到现在还没醒,那时若是接收她的力量,搞不好连我都遭殃。」
「哼,你什么也没做,光会出一张嘴。」
「怎能这么说,若不是我告诉你秘道,你能抓得了她?」
……
到底是谁在那儿吵架?朱雪伶想睁眼看,但四周还是全然的黑暗。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欲伸手摸摸四周,这才发觉手根本使不上力气。
「仁~~」她在心里呼唤着他。「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挣扎了许久,还是动不了分毫,她累了,思绪变得模糊,仿佛昏睡过去,再有意识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仍是一点光线都没有,朱雪伶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瞎了,不过身体依旧是完全不能动,这时她才想起,前不久听见有人对话,说的大概是自己,被下了很重的mí_yào到现在还没醒。
还没醒……那代表这只是她的一个梦吗?
朱雪伶还是狐疑猜想之时,旁边的声音再度响起来,但这次他们的声音变得明显多了……
「仁此时正在召集武士,不久后就会出发征讨惑族,待他出村,便是你吸食那妖女守卫者的鲜血最佳的时机,你就再忍忍吧!」
这是……绯的声音。
记忆像电影快转从仁与惑族族长忍对决的一刻,到她恳求潜回去帮助仁击退敌人。她拿着潜给她会发亮的母石独自在黝黑的地道里走着,背后听见尾随的脚步声,一回头却见同样拿着母石的绯。
「逮到机会了。」绯的眸子闪着一股寒光,嘴角勾着不怀好意,对朱雪伶冷冷地道。
「绯,你是来保护我的吗?」朱雪伶察觉到她异样的举止,但仍是对她的出现往好的方向猜测。
她只是哈哈大笑。「守卫者,你有这么蠢吗?我巴不得你死,又怎么会保护你?」
绯直言毫不隐瞒,因为手上的母石设为结界,她的话只有在场两人能够听见。
「妖女,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迷住仁的?居然背着仁和潜私通,这样他也能饶得了你。听清楚,就算所有人都能原谅你,但我可饶不了你。」
绯愈说愈气,一拔剑就指向朱雪伶鼻尖。
心中大叫不好,虽然躲过了惑族人的捕捉,但最终是躲不过自家人的暗算--朱雪伶已当荧族人是自家人了--这个结局是不是太过可悲了?难道她想留在仁的身边,这样子的想法是种奢求?既然如此,为何要让她来到这个地方,为何要让她和仁相遇?
一时之间,心痛地难以自己。但回过头想想,她与仁就是命中注定要相逢的,与其怨天尤人,倒不如想想有什么方法能够拖延绯才是。定了定心神,她还要活下去听仁亲口说爱她呢!
朱雪伶冷静地对绯道:「仁闻得到我血液的气味,你若杀了我,要如何跟仁交代?」
绯又笑了,放下剑来,对朱雪伶说。「如果仁死了,我就不必向他交代了。」
「死?」她吓到心都快停了。「仁死了?」
「不死也剩半条命。中了迷香大失内力,还消耗仅存的内力,用王石送你到这儿,剩那副只能舞剑的身体要怎么跟惑族族长决斗?所以就算他不死也一定重伤吧!」
她猛喘着气,想像着仁血淋淋的模样,身子发着抖。「绯,你怎么不去救他?你不是喜欢仁吗?」
「我喜欢仁?」绯故意装着吃惊的模样,然后嘲讽地对她摇摇指头。「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