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抱着朱雪莹回到了他的寝室,才进了门,她就要他立时放她下来,可是他偏偏直抱她到床边才肯将她放下。
「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麽?」朱雪莹稍稍平复心情之後,越是觉得忍不该要胁她的母亲。
「你知道你刚刚又做了些什麽吗?」忍反问她。
他捏了捏她的高挺的鼻尖。「你居然说要死给我看,难道你没想过这让为夫的有多麽伤心?你竟如此不珍惜我数次解救回来的生命。」
「命是我自己的,与任何人无关。」
他露了个不认同的表情。「任何会因为你死而伤心的人,都和你的命相关。莹儿,至今你还不明白我有多在乎你吗?」
她不是不明白,但由方才的情形也能看得出来,绝大多数人都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从她母亲到惑族人。在他们回房的路上听见不少人窃语,该如何处置她这个荧族人。
他看出她的疑虑。「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朱雪莹相信忍所说的话,只不过就如同前不久,他护着她以至於要和自己族人为敌,她不乐见此事发生。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麽事?」
「你先答应我,我才说。」
忍勾起嘴角。「莹儿越来越会谈条件了。这岂不是吃亏的事?」
「你认为我会害你吗?」
这是莫大的指控,看来不答应不行。忍对她轻点头,朱雪莹才安心的说。
「除非你的族人要杀了死我之外,其馀的事你不必为了我与你族人相争论。」
他皱了皱眉,现在正是她处境最危险的时候,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无疑是自寻死路……嗯,除了死以外……那也跟死差不多。
「……」他正欲出声反对,朱雪莹却伸出食指压住他的唇。「我已经当你答应我了,所以你再说什麽也没用。」
她柔软清香的手指头勾起男性的蠢动,他握住了她的手,才要吻上掌心之时,听见外面的动静,停下动作,一脸受不了。
「怎麽了?」
「他们请动了智者。」他说。
「智者?」
忍不甚情愿放开朱雪莹的手,退了几步。「智者是惑族最年长也是极有智慧的长者,受到全族的敬重,也是唯一有资格罢黜族长的人。」
「他要拔除你的头衔?」
她瞪大眼的样子依旧迷人,忍可以感受衣衫下的变化,只希望智者告诫的时间不会太久。「惑族里有资格担任族长的人,实力与我仍是相距极多,我想智者应该暂时不会考虑撤换掉我。」
朱雪莹不想他为她受责,虽然他不当族长对两人的将来或许少了些阻碍,但此时她还需要他以族长的方式帮她去解救守卫者。
当房门被敲响时,她连忙向忍比了嘴形。「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忍看来有些为难,可还是对她点了点头再去开门。「智者,是什麽风将您吹来了?」
「忍,身为一族之长,你的个性还要多改改,要更沉稳一些才行。」
她在内室听到极度苍老的声音,忍不住到隔墙边去偷看。哇,那一定是她见过最老的人了,白胡子长过膝,会不会有百来岁了呢。
「是的。」忍答道,但语气倒没有十分的遵从。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所为何事而来。」他停了一下又道。「姑娘也请现身吧!」
朱雪莹愣了愣,智者对她望来,说了一句。
「看来是朱家人。」
见智者白眉下的双眼仍是晶亮有神,将她看了一遍,似乎已经摸清了底,被称作『智者』是当之无愧。既然对方都请她出来了,她再躲着也是难堪,於是就故作大方地走到忍的身边。「幸会!」
忍微微踏前一步,站在朱雪莹身前,表明已将她当作自己人。「我的确知道智者所为何事而来,不过我即将迎娶莹儿为妻,还望智者劝服族人对她以礼来相待。」
智者轻咳一下。「你虽欲迎娶姑娘过门,但我看姑娘未必想留下来。」
忍也知智者有看穿人心的眼力,侧过头去盯着朱雪莹,她像被人抓到把柄似地心虚低下头来。忍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莹儿还是想着要离开,他的心是抽痛着难过。
「那智者之见是?」
「你因过往族里擒住的守卫者未能打开桃源结界而不愿去荧族抢新至的守卫者,但如果本族里有两个守卫者将又是不同且未知的情况,所以我建议你先将荧族的守卫者带回,一来能重拾族人对你的信心,二来也可以留住你这位莹姑娘。」
其实先前在议政时,忍之所以拒绝去夺取荧族人先抓到的守卫者,是担心抓守卫者回来後,族人会要求他要与守卫者结合,而一心只想与朱雪莹结为夫妻的忍,才藉口说是守卫者没有打开结界的能力;现在他既然前不久已答应莹儿要帮她带回守卫者,自然没有理由再拒绝智者的提议,但他纳闷的是智者提到族里有两个守卫者,另一个指的是谁?难道是莹儿?
「关於前去荧族的计画我正在盘算着,快的话明日可以出发。这样智者可否安心?」
智者白胡子下的唇掀了掀。「由於听说过莹姑娘也是武林高手,您不在的期间,该请她到厢房一住。」
「这是把她当成了囚犯了吗?」忍脸色一变,十分愤怒。
「忍,这只是小心行事罢了。」
朱雪莹心想这厢房一定不是普通的厢房,所以忍才会发怒,但她心中早有准备,便自行开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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