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梓怡不解又警觉地望向那包药丸。
荣扶桑勾唇,目光看向病房门口,陆擎恒正站在护士台旁与医生说着话。
她将那些药丸投进玻璃水杯之中,然后递到荣梓怡面前:“陆擎恒应该不知道你在背地里想要害我的事吧?你是希望我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你的真面目呢?还是喝下这些药丸,让我替你保守秘密?”
荣梓怡猛地坐起身:“荣扶桑,你这是杀人!”
荣扶桑笑,眼神却冷得似冰:“但我至少给过你选择。爱情,或者是性命。”
荣梓怡沉默了一阵,忽然醒悟过来:“你那晚见到了我与岳翎?你这是在给你那个贱货母亲出气?”
荣扶桑冷冷皱眉,一把掐住她的嘴巴,作势就要将那杯水强灌进荣梓怡的嘴里。
“不,不要!”荣梓怡拼命的挣扎,话难成句地说:“我……知道岳……翎的所有事情,我可以都告诉你!”
荣扶桑暂且放过她,却说:“不,我不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任何事情,我只希望她别再出现在我眼前。你有办法的,是不是?”
荣梓怡再一次感到意外,她竟完全猜不透荣扶桑的心思:“你的目标不是我?”
“你?”荣扶桑笑着摇头:“你为我做好这件事,我帮你得到你一直想要的。”
荣梓怡不信:“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成为陆擎恒的太太。”
荣梓怡目不转睛地探究着她脸上的表情:“我一直以为你也喜欢他……”
“我喜欢陆擎恒?”扶桑说:“永无可能。”
*
下午两点多,荣御诚亲自来医院看望荣梓怡。
原本,小辈之间的纷争并不需要他出面,但他与荣御泉的关系向来敏感紧张,荣梓怡又是在他的家里割腕,于情于理,他都是该来这一趟的。
家人关系弄得一团糟,这种窘境每到逢年过节便显得格外突兀。
所以荣御诚与女儿一样,这一生都注定无法原谅岳翎。
回家的路上,荣御诚对扶桑说:“小囡,梓怡割腕是因为对陆擎恒的感情患得患失。说到底,与你并没有多大关系。”
扶桑将头轻靠在父亲肩上,心里是温暖的:“老头,我不该冲动打她,令你难做。”
荣御诚温和轻抚着女儿的长发:“那你为什么要打她?”
扶桑沉默。
荣御诚却已经猜到原因,轻轻握住扶桑依旧微肿着的手掌,心疼不已。
为了这个女儿,他愿意百般呵护,千金散尽,万分纵容,可饶是如此,这么多年来却始终还是治不好荣扶桑心里的伤。
该如何是好?
荣御诚后来看到车库里的那辆崭新法拉利,他想到了傅洐。
晚上吃过年夜饭,荣御诚亲自动手替荣扶桑的手上药,又用厚厚的纱布替她包扎:“十指连心,你把手弄得肿成这样,是要心疼死你老爹?”
荣扶桑真心觉得老头有点小题大做:“被朋友看见,会笑话我的。”
偏偏荣御诚一个字都不听她的。
*
荣扶桑再见到傅洐,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程嘉芊约她吃午饭,荣扶桑到了餐厅,发现到处都是衣着光鲜得体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的聚成堆,有说有笑。
人群中,程嘉芊快步走来,拉着她就要往贵宾区走去:“你可算来了,我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变相的相亲大会,荣扶桑提不起太大的兴致。她不曾忘记此刻自己身上可能已经刻上了傅洐的名字。
她在果盘里找到一份切好又被仔细封存着的榴莲,索性全部拿过来据为己有。
席间,程嘉芊不时跑过来找她,见她在吃榴莲,嫌弃起来:“你要死了,这样自暴自弃。手怎么了?”
荣扶桑伸出手想要去抱她,程嘉芊尖叫连连:“去去去,臭死了。”
扶桑整个人舒服地深陷在柔软沙发里,哈哈大笑。
她跑去盥洗室洗手。出来时,发现对面有一个极宽敞的露台,暮云西倚,阳光澄明。
她垂眸着纱布的手,撕了胶带,一层层地拆去。
中午12:33,对街有辆黑色商务车快速经过,没过多久,却又缓缓地倒了回来。
车窗被无声移下,傅洐坐在驾驶座中,转头望向意外出现在他视线之中的女孩。
韶光明媚,已是正月春欲来的时节。她倚栏而站,双眸间不知道藏了怎样的情绪。
光影交错,她身后分明充斥着欢声笑语,人潮熙攘,为什么只有她这般安静?
傅先生停好车,穿过马路走进餐厅,找到荣扶桑,径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虽然一条短短的走廊,但是许多人都看到了傅洐手牵着一个素衣少女。
但傅先生身上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每个人都只敢露出诧异又吃惊的表情,却没有人敢上前问上只字片语。
两个人坐上车,傅洐看了眼她的手:“去医院?”
荣扶桑抬头看他,摇摇头:“不必,已经不肿了。”
她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而已。”傅洐无声看了她一会儿:“为什么在里头不跟别人说话?”
“……”
傅洐:“联谊会?担心我知道会不高兴?”
他笑起来,揉了揉扶桑的头发:“这样懂事,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荣扶桑却在这时用双手环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小脸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身上,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
傅洐索性直接将她整个人拥进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