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柔的一吻印在她的唇上转而变得霸道粗野,卿卿喘不上气,心口痛如刀绞, 渐渐地她发觉这不是哥哥的气味,背脊顿时一阵寒意。
“嗯……嗯……”卿卿使劲力气推搡那人,而他就像座山压得她无法动弹,此情此景让她想起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惶恐瞬间侵入心骨,她发疯似地叫了出来,两腿踢蹬拼命挣扎,然而睁大双眼的刹那眼前并没有别人。
“卿卿,你终于醒了!”耳边传来绿悠的声音,听来焦急似火。卿卿汗湿衣衫,犹如脱水之鱼大口喘息,刚才太过真切,唇上似乎还留有那人余温,亦梦亦幻真假难辨,刺骨的恐惧绕在心头许久不散。
“卿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绿悠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看到她的焦容,卿卿这才想起她们出了城门之后便走散了。她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究竟是哪儿?卿卿转动双目环顾一番,这里不像军营也不像西夏。
“卿卿,能听到我说话吗?记不记得我们逃出来了?你哥正在外面等你呢……快点!快点起来。”绿悠说得煞有介事,似乎真有人在外面等她。不过卿卿从中嗅出一丝异样,若哥哥真在的话他早已坐在床沿,更何况这间屋子干净雅气,乡间野外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还没醒吗?”
“看来是的。”
这次,卿卿清楚地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她侧首看到门处剪影顿时就认出他来。见到萧清、知道绿悠的底细,卿卿一点也不惊讶,或许与绿悠重逢时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仍然相信昔日情谊,给绿悠一次机会也算给自己机会,只是如今看来她赌输了。
过了许久,卿卿费尽力气撑起身,绿悠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她见到卿卿坐在那处面露惊诧,急急忙忙走到她身边轻携起她的小手柔声问道:“卿卿你醒了吗?”
卿卿轻晃着沉甸甸的脑袋一直没有开口,绿悠无奈轻叹伸手摸下她的额头。突然,卿卿像中了邪猛地抓住绿悠的发髻撕扯起来。绿悠痛得直嚎,门外立即冲来两个侍卫模样的人物,卿卿见到他们如同见到鬼,一边尖叫一边抱头鼠窜。
“啊!救命!阎王爷来收我了!救命!”她像是疯了,举止异于常人,绿悠被她揪掉一大把头发心疼得直落泪。两侍卫上前欲制住卿卿,谁知她的力气大如蛮牛,叽哩呱啦不知道在叫什么,两侍卫面面相觑似乎拿她没办法。趁此机会卿卿冲到门处,未曾想被萧清堵了个正着,他两手撑住门不让她出去,卿卿抬头正好撞到他的眼眸,几分怨情几分怜。不知为何,心似被这般的眸化了去,一时间思如潮涌,连装都要装不下了。
“啊!阎王爷!阎王爷来了!”
卿卿惊声尖叫,随后跳上床榻将自己裹入被中,她装疯卖傻,故作害怕在那里瑟瑟发抖,口中犹如念咒含糊不清地吐出几句。
“快把大夫叫来。”萧清扫了眼地上狼藉对绿悠吩咐,绿悠吸吸鼻子吞下委屈出门去请。没过多久,大夫便小跑而来,卿卿故意抓撩大叫不肯让他靠近半步,萧清干脆命待卫将她按住,待她耗了力气才让大夫上前把脉。
卿卿的医术可要比他精湛,她从医书上见过失心疯的病症,这种疯病脉象与常人无异而神志却是焕散不济,只要装得入微别人定察觉不了,落入萧家人的手中装疯或许是唯一出路。果不其然,那位老医把脉许久也得不出所以然,只好对萧清说:“可能是她从崖上摔下伤了神智,这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这番说辞萧清自然不信,他走到榻边伸手翻开卿卿眼皮,卿卿的眼珠儿就在那儿无序乱动,双目无神眼不对焦,看着的确如医士所说。
“算了,先派人把她看着吧。”萧清松开手,吩咐左右侍卫。卿卿暗舒口气,心想对待一个疯子他们也没法子,她必须逃出去,必须要告诉哥哥自己还活着,可哥哥如今在哪儿?他现在是否安好?
“找到了!我们找到马了!”
有人兴奋大喊,董忆闻声回头,就见不远处的河岸边躺着一匹死去的青鬃马,找了三天冒着大风险才到了这儿,可连卿卿的一片衣角都没寻到别说尸首。他深吸口气,掏出羊皮囊子灌满水,接着就走入旁边密林中。如今的翊卫骑几剩下十八人,其余七个则是索喀手下,他们被困在这片林子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每天还要防敌兵侦查偷袭,然而众兵之将已没了威风,形如枯稿地坐在地上不吃不喝。董忆不知道该怎么劝,正是要提升士气的时候赵墨却像死去一般。
和硕公主不敢朝赵墨靠近甚至不敢出声,若是没记错那天他的确是想杀了她,其实她也不想让卿卿死,要怪只能怪卿卿命不好,可这话赵墨根本不听,他就像入了魔障在滔滔河浪里找一个不知道被冲到哪儿去的人。
不过三天,赵墨似乎老了许多,曾经合身的铠甲空落落地搭拉在身上,他失魂落魄地如堆烂泥瘫在那儿,神神叨叨地摸遍全身上下,他找不出一件卿卿留下的东西,一件也没有。赵墨骂自己太蠢,为何不在走前带上她的耳坠傍身,哪怕剪段青丝放在胸口也好!要怪只怪自己盲目自大,太相信那个姓凌的,结果不但害了翊卫骑的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