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忍不住击节叫道:“壮哉!好男儿当如是也!”接着她对侍候的丫环吩咐道:“快取酒来,我要敬秦公子三杯。”
等丫环取来酒,秦牧摊摊手苦笑道:“还是算了,在下可不敢再劳驾二位佳人。”
李香君和卞赛赛看着他那包得象蒲团似的双手,双双掩面轻笑,俩人一个婉丽清扬,一个高贵典雅,两种不同的美交相辉映,令人目眩神迷。
接下来,秦大公子可真是艳福不浅,二位佳人一个举杯相敬,一个持杯相喂,浓浓的酒香,幽幽的体香,纤纤的玉脂,羊脂似的冰肌,处处惹人遐思。
卞赛赛通常情况下话很少,不善酬对,但若遇佳客知音,却是谈吐如云,三人饮酌之间,她妙语连珠,轻婉笑语,秦牧暗暗诧异,难不成自己竟成她的知音了?
这不好吧,这左拥右抱的适合吗?咱可好人.....................
三人喝得已有几分醉意,李香君散衣香于chun风,传翠杯于素手,宛然说道:“公子惊才绝艳,佳作信手拈来,偏偏每次到奴这便藏拙,公子可是嫌奴家愚昧无知,不屑于将佳作示下。”
“恰好相反,香君姑娘蕙质兰心,才情高绝,是以在下羞于班门弄斧。”
“公子折煞奴家了,奴家可当不得公子这般夸奖,公子此去,不知再见何时,不管公子怎么说,今ri可不许再藏拙,定得留首佳作才行。”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秦牧收去笑意,脉脉地注视着她吟道: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
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总是别时情,那待分明语。
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
这曲《生查子》吟出,席间为之一静,只有李香君稍为急促的呼吸声可闻,她双颊上本来就有一缕酒红,此时更是霞满又颊,如娇花盛妍。
一旁的卞玉京的笑容看似不变,细看来却渗进了一丝勉强之se,秦牧这首词,无异于向李香君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她与李香君是好姐妹,本应替姐妹高兴才是,只是不知为何,心头却隐隐有些莫名的失落。
李香君垂着螓首,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秦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这等佳作随口诵出,婉若天成,奴家有幸了。”
听她这般回答,秦牧眼神中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流过,却很快开玩笑道:“果然是佳作吗?香君姑娘是不是也打算包几十两润笔之资予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