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焦永兴和邵国华死前曾遭到凶手扼颈,因此在颈部留下了相对清晰的痕迹,经过比对,确认手印为同一个人的,并且估算出凶手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二之间,单手握力超过七十公斤,根据相关数据进行推断,极有可能凶手是个年龄在三十五到四十五岁之间的男性。”
“此外,我们从应斌、郑菲菲的咬痕处提取了唾液残留,经过比对,也证明了是同一个人留下的,技术部的同事还在通过dna和复原重构的凶手牙齿模型寻找他的身份,最迟明天早上就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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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海低头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资料,等到人都差不多离开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肖正宸站在门口揉着脖子,见他过来,笑笑说,“唉,这一早上的会开得可真要命,坐得人头痛。”
肃海略感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一觉睡到刚才,不是开会头痛,是着凉了吧?”
“唉,这种事说出来干嘛?”肖正宸不以为意,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快走,吃饭吃饭。”
警局四楼是二十四小时供应的员工食堂,味道还不错,价格也便宜。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每个档口都排满了人。肃海不挑吃的,随便排在了一支队伍后面,肖正宸也跟着他。
“你怎么看?”肖正宸忽然问。
“嗯?”
“案子啊,”肖正宸道,“按照会上讨论的,这个凶手从进入十一月以来,已经杀了五个人了,先是焦永兴,然后是新河八坊里的那三个,再下来就是昨天遇害的郑菲菲,你觉得他还会继续作案吗?”
“你是白痴吗?”肃海真的用看白痴的眼神仔细看了看他,“你对杀了五个人的凶手有什么不一样的期待?”
“哎呀,”肖正宸一拍手,“我就看看你有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变笨,”他眨了眨眼睛,“毕竟你再也不是一条单身狗了。”
“……”
很快吃完饭,两个人把餐具送到餐厅后面的洗潲台,那里雇了专门的阿姨负责清洗餐具,橡胶的手套一直拉过半只手臂,把餐盘翻转过来,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磕了一下,倒去原本就所剩不多的食物残渣,接着就是大水清洗,清洁剂产生的白色泡沫飞快地去除着油污。
“谢谢。”肃海把自己的餐具递了过去。
“小肃最近忙的呀?”阿姨笑呵呵地道,“再忙也要抓紧休息,看你这黑眼圈,可快赶上大熊猫了。”
“那是,”肖正宸插了一句,“不然怎么是我们队里的宝宝呢。”
“……”
肃海拧过头看了他一眼,十分不理解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旁若无人地把“宝宝”二字说的这么自然。
“肃海同志,下一步打算干什么?”等电梯的间隙,肖正宸问道。
肃海想了想,“去一趟许县,再看看11·21那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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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县在x市东部,从西岚高速出去,开车一小时就能到达。
肃海和陈佳期两个人大约在下午三点左右到达了许县当地的公安局,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刑警队副队长张文远,双方见面后倒是没多说什么,直接进入了正题。
“报案人叫王川贵,他在案发后的第三天下午无意间发现了尸体,当时跟他一起的还有其他两个公司的同事,三个人哪见过这种事情,一时间都慌了,再加上尸体已经在那儿躺了两天,就算是现在这种天气,那场面也是够受的,三个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就给我们打电话了。”
肃海顿了一下,“直接打给你们的?”他的眸子微抬,盯着张文远,“他有你们的电话?”
张文远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提出疑问,愣了片刻,笑道,“有。”他也不避讳,直接说道,“王川贵在一家保全公司上班,这县城就这么点儿大,偶尔有个什么大型活动,主办方大多都是雇他们维持秩序,我们也出人,一来二去的,算是认识吧。”
“新河八坊从年前开始进行拆迁改建,大部分居民都已经搬得差不多了,那一片几乎变成空城,王川贵和他的同事去那儿做什么?”
“哦,这个啊……”张文远笑了笑,声音压低了些,“新河八坊的拆迁工作一直进行的不是很顺利,当然,大部分居民都通情达理,配合政策,但总有些人想着占国家便宜,所以坐地起价,就是不搬,这拆迁改建工程本来就是造福于民的事情,总不能让这些人拖了后腿……城建局的人也头疼,从年头就隔三差五地派人去做思想工作,一直到现在都不顶用,眼看着工期越来越近,也是没办法,干脆把这活儿外包出去了,——这王川贵就负责案发地点附近的那一片区域。”
他说的隐晦,其实也不过就是那点事情,有人不满意补偿款,坚决不搬,吃皇粮的不好把这事儿闹得太难看,又要赶在工期开始前快速解决,那干脆交给别人去办,至于这些人怎么办,方法粗不粗暴、是不是合理合法,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这样。”肃海眉间微微皱了皱,却没再多说,转而继续追问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