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邵国华和崔迪都是许县当地人,平常的主要活动区域也都在许县,而且他们一个没什么正经工作,全靠吃老子娘,另一个自己在网上搞直播,他们在两个时间方面可以说是非常自由,但是应斌不同。”
张文远深深吸了一口,又把烟雾吐出来,“应斌是个正儿八经的上班族,虽然说在外企当了个不大不小的销售主管,每年没少赚钱,但是工作也是很忙的。像是案发当天,假借拜访客户的名义出去办私事,这种情况不能说没有,不过也不常有。再加上他的交际圈子、活动范围和崔迪、邵国华几乎不重合,所以他和这两个人几乎查不到任何关联。”
“不可能,一定是我们还没有查到,”肃海简单粗暴地做出了结论,“这三个人被凶手有预谋的杀死在同一个地方,这就是最大的关联,以此倒推回去,肯定还有线索是我们没有发现的。”
接着他和陈佳期就从许县公安局告辞,又开车返回x市,临走前从张文远那里拿到了应斌亲友的联系方式,打算再从这方面入手,看能不能找到些新的线索。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在车上,陈佳期这么说着,“早上开会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奇怪,刚才才忽然想到。”
“说。”肃海没看她,目光仍旧落在前方,透过挡风玻璃,随着路上的车流移动。
陈佳期想了想,缓缓说道,“凶手杀害焦永兴,是为了拿走他的电击棒,作为接下来犯案的凶器。随后发生的‘11·21杀人案’和‘12·2杀人案’也证实这一点。但令人奇怪的是,他两次使用电击棒,对象都是女性,而不是理论上更具备反抗能力的男性。而且从‘11·21杀人案’来看,他是具有制伏一个成年男性的能力的,那么对付女性更应该不在话下,所以他为什么需要电击棒?他明明可以不用的。还是说,他有什么强迫症,杀害女性的时候一定要用电击棒?”
对于她这个问题,肃海也有考虑过,确实很奇怪,但是碍于已知的线索太少,所以目前并没有什么靠谱的推测。
陈佳期又继续道,“还有一个问题,这个凶手到底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呢?他杀害焦永兴、郑菲菲的时候,都把凶器大剌剌地遗留在了现场,而不是想方设法地处理掉,从这点来看,他行为随意,充满了自信不会被抓住,还有一些狂妄,同时,他在应斌和郑菲菲身上留下了清晰的齿痕,侧面论证了他作案的时候很可能是处在极端亢奋或者愤怒的状态,这才会厮咬受害人。这两点如果能够统一,那么还有一点——他擦掉了所有可能留下的指纹,是所有的。截至目前,一共五具尸体,三个案发现场,法医连一枚有效的指纹都提取不到,说明了他非常谨慎并且仔细,——这不是和前面的产生冲突了吗?”
“他非常在意留下指纹,所以费尽心思地都抹去了,而且确实成效不错,但是又毫不在意留下齿痕和附着的dna信息,”肃海归纳了一下,“有可能是因为他的指纹在警方的数据库里有过记录,只要我们能够发现,就立刻能确定他的身份,换句话说,他是有案底的人。”
陈佳期眼睛一亮,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
她顿了一下,伸手划开屏幕,接了起来,几秒钟后,她的神色变得莫名古怪,肃海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微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
“嗯……”陈佳期挂了电话,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加修饰地实话实说,“队长说凶手的身份已经出来了,让我们现在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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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从前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待在家里不知道干什么,跟老婆隔三差五地吵架。一吵架,他老婆就回娘家,留下女儿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连饭也没人给做,就吃点儿饼干喝点儿水对付过去,实在扛不住了,才过来敲门,问我们还有没有饭可以给她吃,唉,那可怜的,别提了。”
龙湖星苑十九号楼1103的业主是个短头发的中年女性,圆脸,个子不高,看上去非常有亲和力,面对突然找上门的警察,经过了最初的慌张以后,又恢复了以往健谈的本性。
“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女儿走丢了,——大约是被人拐走了吧,他就疯了。”
“当然,一开始还好好的,女儿丢了,他还好像突然清醒过来,总算不那么浑浑噩噩的,整天早出晚归,满大街地去找,登报、上电视、贴寻人启事、还把消息发到了网上,各种方法都试了,没什么用。主要是发现的太晚了,——他回过神儿来,发现女儿不见的时候,他女儿都丢了两天了,这天大地大的,人贩子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唉,真是可惜了,多乖的一个小女孩儿呀。”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他老婆为这事儿跟他离了婚,转天就搬走了。后来他就有点儿不正常了,疯疯癫癫的,可能是刺激太大,受不了了,天天上街晃荡,看见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儿就冲上去拉着人家要带走。再不然就是在家里哭,没日没夜的,怪可怜的。后来,他父母过来把人带回老家去了,说是再也不打算回来,连房子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