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她的唱歌技巧就跟她本人一样,在时间的悄然流逝中,不知不觉就从普普通通变得耀眼和闪亮,每一句都惹人喜欢。
一个阶段唱完以后,沈亭暄觉得有些口渴,便要去买水,肃海刚站起来就被她拦住了,“我去我去!正好透透气。”
她笑眯眯地跑到门口的贩售机前面,在五花八门的饮料里选择了最普通的那一款,很多年前肃海曾经也这样买给她过。
就像是没有时间的断层,没有中间经历的所有苦难和挫折,一下子就从很愉快的过去跳转到了更加愉快的现在。
多好呀。
沈亭暄一本满足,怀抱着两瓶饮料一路小跑就回到了小房子,她刚要伸手打开门,却忽然停住了。
肃海在里面唱歌。
小房子的隔音很好,而外面又很噪杂,沈亭暄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只看到他的手指握着话筒,表情很淡,眉目间却都是深情。
显示屏的上白色字幕一个接一个变成蓝色,然后切掉,换上一句还没有唱过的。
沈亭暄看着看着,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哼了起来。
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星,最亮的一颗。
我虽然欢喜,却没对你说,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
你就像那一把火。
……
她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神经都被这把火点燃了起来。
烫得她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
“死者名叫庄雪盈,今年二十岁,是x市工业大学大三的一名学生,死亡时间是在今晚的八点二十左右,案发现场位于鼓楼区东七道巷的一间空房子后面。死者当天是和社团的另外十几名学生一起去玄阳路上的阳光天使福利院进行志愿活动,她是最后一个离开,当时是晚上的八点零九分。”
周沙打着伞,在前面领路,临时结束了休假的肃海匆忙从家里赶过来,身上残留的一点温暖在雨夜里转瞬就被冲淡了。
他跟在后面,绕过警戒线,冲执勤的同事点了点头,进入了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所在的东七道巷被一条马路分成了两部分,死者所在的地方是马路以西的巷尾,这部分巷子呈l型,偏巧在转折的地方有一个缺口,那原本是住在巷子尽头的住户私自打通的,和拐过去的那间房子的后墙正好形成了一个七八平米的小空间,用来堆放一些废弃的杂物。
死者庄雪盈就是在这里遇害的。她的尸体面朝出口处侧卧着,整个人蜷了起来,令人惊讶的是,在距离她的头部很近的地方,有一把红色的雨伞撑开着,像是凶手特意为了不让她的脸淋湿。她的背部后面是一张破旧的桌子,上面胡乱堆放了许多纸箱。周沙过去试着挪了挪,很沉,看来里面装了不少东西。
“庄雪盈也是首先被电击棒袭击,而后被刺中肺部,被刺后,她应该是后退到了这里,靠着这张桌子瘫坐到了地上,之后由于低温加失血过多,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周沙根据尸体的状态,简单推测了一下案发时的情况。
“至于这把伞……”他想了想,没有想通,“许磊为什么会把伞留在这儿,还遮住她的头,避免她被雨淋湿?”
肃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两圈,目光停在了死者所在位置正对着的那堵砖墙上。
那堵墙上有一扇紧闭着的窗户,被大雨洗刷得透亮。
“这间房子有人吗?”
周沙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没有。”他说着又指了指紧挨着出口的那间房子,“这两间房其实都是一个人的,户主姓郭,早几年在城西买了新房子,一家都搬过去了,这儿就一直空着。”
现场不大,又非常杂乱,大雨虽然冲刷走了许多痕迹,但出勤的警察仍旧忙忙碌碌,试图抢救回来一些,为早日破案增添一分希望。
肃海大致看完了现场,和周沙退了出来,又问道,“有人目击到了凶手逃离现场?”
周沙连忙点头,两个人走出了巷子,他冲马路对面一家叫做“风向标形象设计”的理发店抬了抬下巴,“目击者就是那里的一名理发师。”
目击者名叫李楠,二十七岁,他的头发染成了时下流行的奶奶灰,发尾处还烫了卷,看上去非常像是时尚杂志里的那一款。
大概是天气冷,再加上不年不节的,店里没什么生意,几个理发师都坐在一起,正讨论着马路对面发生的命案,一个学徒在前台玩手机,肃海推门进来,他懒懒地抬起头,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理发师们都扭过头来,肃海收了伞,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给他们看了,四下里找了一圈,问学徒道,“伞放在哪里?”
“啊?”学徒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只盆,“放那里吧。”
“谢谢。”
肃海把自己和周沙的伞都放在里面,朝李楠走了过去,“听说是你报的案?”
李楠“嗯”了一声,坐在原处没动,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