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隔着一个齐不语呢!
所以,梓玉更是连一丁点奢望都不敢想。
她从见到皇帝的第一眼起就在不停奢望,这梦没做几年就全碎了,现在,再让她奢望,梓玉会觉得自己真的傻……
她的心愈发的乱,正兀自煎熬,只听吱呀一声,外间的暑气和燥意一并卷进来,热的很。梓玉蹙眉,循着声望过去。
门被人从外头推开了,而她先前一直想着的那位,正立在漫天骄阳下,一袭素雅长衫,腰间系着丝绦,衬得身姿挺拔极了,像是不敢亵渎的神,又如芝兰玉树,气度非凡。
梓玉静静看着,试图分辨出他的容颜,可那张脸逆在朦胧的光影里,拢上一片金色的薄晕,有些微的模糊,没有往日的凌厉,更没有帝王的尊贵肃穆,反而平添了好几分柔和,让人看不清,亦琢磨不透,唯独一双长眸很亮,直直地回望过来,坚毅又沉峻,蕴着暖意,淌着柔情,能够慢慢慰藉、慢慢熨帖一颗彷徨无措又湿漉漉的心……
那颗湿漉的心不受控地突突跳了下,梓玉起来福了福身,再一想到刚才那些念头,她觉得好生荒唐。
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想要他永远对自己好,想要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更渴望完完整整地拥有他……
可这终究是个奢望!
如此一来,梓玉更觉这人讨厌。她没好气道了句“陛下来得不巧,我正想去外面溜达”,说着也不等他,自顾往外走。梓玉很担心和这人共处一室久了,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经过那人身旁时,秋衡自然扣住她的手腕,不要脸地笑:“朕正有此意……”
梓玉顿住步子瞪他,他却依旧笑容满面,漂亮的眉眼舒展开来,很是清隽,又莫名好看,梓玉的心不受控地,又跳了一下,仿佛回到那一日,她隔着重重宫墙,看到那张白的耀眼的侧脸……
拇指摩挲着女人的柔荑,舒服的很,秋衡心下安宁许多,举止之间越发温存。
一时间,两人立在碎金下,想着各自的心思,谁都没有动。
直到被晒得睁不开眼,梓玉抽回手,讷讷地往屋里走,没想到那人反手阖上门,跟着上前,又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你不是要去溜达的么?”梓玉挣扎着回头想要瞪他,却正好对上那双蕴着笑意的长眸。
这一回,她彻底看清了这个人的模样,这是她的夫君啊,共过患难,共过生死,还有苦痛……
“你身子刚好一些,不许下地乱走!”秋衡谨记老婆子们乱七八糟的提醒,将梓玉放回榻上,说着,又蹲□子替她除去鞋袜。他一边忙碌,一边还在絮絮叨叨,毫无帝王的尊贵。
梓玉被皇帝这个动作惊着了,她忙收回腿示意不用,又弱弱辩解:“都躺了好几天了,我实在是乏……”秋衡将她的腿拽过来,一手扶着小腿肚子,一手脱了她脚上的绣花鞋。他的神色专注,目光柔柔,似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对付完这边又对付那边。许是这人刚沐浴的缘故,他的掌心很凉,隔着薄薄的绸缎,梓玉都能完全感受到那份凉意。哪怕他的指尖离开了,可小腿上的丝丝凉意依旧没消——这是他的温度!
起了这个念头,梓玉脸又红了。
见她垂着脑袋,满脸通红,秋衡坐在她旁边,替她拢了拢碎发,解释道:“梓玉,你救了朕一命,朕欠你的,这辈子只怕都还不清了!你不用太过介意,这些都是朕可以为你做的……”这些,也是他能为死去的那个孩子做的……
所以,现在这人对她好,全都是因为她救了他?
梓玉心中咯噔一下,偏头躲过他的手,愤愤道:“陛下,我记得如贵人可是救了你两回呢,难不成,你也是这么对她的?”极尽尖酸刻薄之能!可一想到皇帝也在那个讨厌的如贵人面前伏小做低,梓玉胸口不由得憋了一口气,脸也气得圆鼓鼓的,哪儿还管自己说了些什么。
她这副模样落在秋衡眼里,实在可爱的紧,这个女人明艳又娇憨,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宝,他心念一动,凑过去捏了捏她的脸,光滑又细腻,有趣的很,秋衡哧哧笑了。梓玉越发觉得这人讨厌,正要赶他走,岂料这人玩心又起,居然用指尖戳她的脸。梓玉一向丰腴,脸也有些圆润,这么一戳,便会留下一个浅浅的窝,粉粉嫩嫩,好看极了。
梓玉彻底不耐烦了,她一把扫开那人顽皮的手,怒目相视,谁知道皇帝笑得越发开心,还越凑越近,越凑越近……他的重量齐齐压过来,梓玉不得不倚在床榻一侧,勉强支撑着,最后,两人额间相抵,眉眼靠得极近,眸子里只有对方,鼻息交缠。
他们贴的这样的近,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很快,很快,快到要窒息。
秋衡喉间滚着低笑,说出一个事实,“梓玉,你不高兴了。”
这话很轻很轻,只有他二人听得见,落在梓玉耳中,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她的耳垂随之覆上一层薄薄的粉色。被说中心事,梓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