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
三月笑道:“你果然不胜酒力,日后如无必要,我不会再让你喝酒了。看你醉醺醺的模样,倒甚是可爱。”
苏白衣心中无语,手在三月温柔的掌中,醉意却更浓。
三月若无其事地扫了眼那边的桂花树,视线收回之际,手也收了回来。
温暖的感觉乍然消失,这下却轮到苏白衣不适应了。
“这两天风大,树叶落的满地都是,你去打扫一下,顺便醒醒酒。”三月不看苏白衣的目光,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苏白衣已明了三月的意思,于是起身,朝那棵桂花树走去。
煦风稍纵而逝,抖落枝头的花。或落在肩头,或落于鬓旁。
一袭白衣似与风相融,花雨倾泻,更衬得她气韵祥和绝妙。
却又被染成了一场淡雅的风景。
宁安蓉呆若木鸡。
苏白衣已然来到她面前,叫了一声:“二小姐?”
宁安蓉回过神来,一把抓住苏白衣的手,将她拉入树丛深处。
方才她居然看雪儿看呆了!
宁安蓉瞪眼打量着苏白衣,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个雪儿似乎和之前的雪儿不是一个人!
可她又是雪儿。
这张脸明明是雪儿那贱婢的脸孔!
苏白衣微低着头,又叫了一声:“二小姐有事吗?”
宁安蓉眯起眼,直奔主题:“你应该知晓,过几日便是选绣大会,我三妹想要绣什么作品?”
苏白衣说道:“貌似是兰花。”
由于距离远,宁安蓉又做贼心虚,听到耳中的话自然是断断续续,令她无处琢磨。
好在这个雪儿还算识时务。
“兰花?哼!她有这个把握吗。”宁安蓉此话不是问句,只轻呢喃了一声,便拉着苏白衣回到自己的院落。
房内。
苏白衣站在一旁,她知道宁安蓉肯定会耍花招对付三月。却也想瞧瞧,这宁安蓉会想出什么毒计来。
宁安蓉却走到桌前,指着桌上的物件说:“到时,你把这个给她。”
苏白衣望了眼桌上之物,那托盘上的物件被一块稠布遮盖,似乎见不得光。
再看宁安蓉的脸,却在午阳的光照下,显得格外阴沉。
不用想也知道,那稠布之下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深宫落落,一缕余辉自她面颊抚过,却带不走她的忧愁。
她坐在庭院里,手中紧握着一块玉佩。
玉佩上龙凤雕刻精致,栩栩如生,色泽沉敛。
将玉举起,迎着落日的柔光,那龙与凤,交颈缠绵。
在微微青辉的灿照下,构出一幅心动的画卷。
龙凤至尊玉是王者的象征,却亦是他送给自己的定情之物。
他曾佩戴这块玉驰骋沙场,震赫九州。此玉也是一种号召,天命所归之人,才配得到这块玉。
她知道,皇帝找了此玉很多年,一直未果。
却不知当初那场大火中,她早已将玉佩缠在正睡在襁褓中的婴孩的手腕上。
她想,能够配得上这块玉的人已经不在,那这块玉,也应该随他长眠于地下。
不想如今,这块玉却重现了光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宫女昭儿服侍在赫连贵妃身边许多年,她知道娘娘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午后独自坐在庭院中,看落日。
每当此时,娘娘的脸上总是会被浓浓的忧愁所熏染。
在昭儿的心中,贵妃娘娘最美,就算陛下的所有妃子加起来,也比不得贵妃娘娘的冰山一角。
陛下非常宠爱娘娘,自从有了娘娘,后宫千余佳丽便成了摆设。
除了大皇子的母妃云贵妃母凭子贵之外,其他妃子陛下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就只专宠赫连贵妃一人。
由此,娘娘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后宫妃嫔争风的对象。
赫连雅却性子淡,她不愿去触及这些勾心斗角。
而皇帝,也不允许他所爱之人被世俗的纷争波及,于是赫连殿,只留守心腹。
妃嫔们想找赫连雅的麻烦,还得先过皇帝这一关。
真可谓是万千荣宠于一身,而皇帝也早有册立赫连雅为皇后的打算。
今日朝堂之上却又燃一场风波。
为了册立赫连雅,皇帝又一次与群臣厉词相击。
昭儿知道,陛下为娘娘做的一切,娘娘其实并不在意。
皇后的宝座由谁来坐,娘娘根本就不关心。
娘娘渴望的,却正与陛下的恩宠相反。她想要的是自由。
唯独自由,却是陛下怎么也给不了的。
“爱妃的惆怅情绪因何挂上脸上?”一声浑厚而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
赫连雅心一紧,不动声色的掩了玉佩,抬目望去。
男子头顶束立金龙帝冠,一袭厉黑,胸绣金丝苍龙的锦袍裹住他修长高傲的身姿,剑眉斜插入鬓,棱角刚硬冷酷。
他胸前那条侧卧的苍龙,冷厉的眼神与他一模一样,都如此的震魂摄魄!
她还想隐藏什么呢?或许她想隐藏的,正是那桩无意义的陈年往事。
师未明见赫连雅不说话,忽然握住她的手。
手心玉佩上的流苏倾泻下来。
师未明眯起狭长的眸,讽刺地道:“看来还真是被朕给猜对了,你仍然放不下从前。”
赫连雅奋力地挣开他,伏在地上对他叩首:“求陛下。”
师未明阴沉的眸子忽明忽暗,咬牙道:“你求朕什么?”
赫连雅身躯一抖:“那件事与他无关,求陛下……”
赫连雅话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