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饮风见状,喊了一声:“王爷?”
师少松苦笑了一声,手中的信纸脱落。
卓饮风捡起信看了看,了然道:“原来宁三月真是我们要找的人,娘娘可瞒的王爷好苦啊!若知那是女婴,这十几年来恐怕早已找到,也不会等到今日才见眉目。”
师少松叹道:“她何止是瞒着我,她是连天下人都一起隐瞒了!可是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告诉我真相。”
卓饮风分析道:“陛下是知情人,想必陛下容不下少主。”
师少松目光一冷:“此事我暗中查了十八年,稍有眉目就被洞悉,看来有必要好好查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此人断不能留!还有,就算全天下人都反对,我也要让她们母女相认!”
卓饮风拜道:“属下愿为王爷找出这个人。”
“嗯。”师少松道:“你立刻传书白衣,叫她务必保护好三月。三月的身份此时已今非昔比,若有人胆敢伤半分,乃株连九族大罪!本王命你明日带五千精兵,前去松阳县把她接回株洲。”
卓饮风抱拳:“是!属下领命。”
师少松幽幽地望着月光,她的容颜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多少个日夜里,我辗转反侧,只为了你。只为了能满足你的心愿,帮你找到孩子。
如今你过的不好,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一辆马车疾驶在官道上,伴着风声与月光,直奔松阳县。
车厢内。
闭目养神之人一袭靛青锦袍,鬓发花白,容颜清冷,手中拎着一串做工名贵的玉佛珠。
驾车之人是个身姿矫健的少年。
少年望了眼昏色的天,对车厢内之人恭敬地道:“老爷,再有两个时辰就到松阳了。”
半晌,车厢内传来一声浑厚的低喝:“加快车程!老夫倒要看看,此番李元平还有何话说!”
少年应是,抡起马鞭:“驾!”
清晨李元平早早起来,衣着整齐,神情肃穆,率众恭恭敬敬地在县衙大堂内等候。
方崇说道:“如此庄严肃穆的排场,还是头一次。大人,今日来的这位是何方神圣?”
李元平目视县衙大门,低声说:“来的这位可不得了,乃是京师太守,京兆尹冯天章冯大人。”
“太守大人为何会来松阳?”方崇疑惑:“京城与松阳可是八竿子打不着。”
李元平道:“别说了,他们已经来了。”
马车刚停稳,少年便跳下马俯跪在地。
冯天章掀开帘子,踩着少年的背下了车,直奔县衙大堂。
李元平连忙躬身相迎:“卑职拜见冯大人!”
冯天章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来到主位坐下。
李元平率众向冯天章叩首。
冯天章冷睨李元平:“李大人作为一方县令,你可知你犯了失察之罪!”
李元平战战兢兢地道:“卑职惶恐!还请大人明示。”
冯天章目光沉冷,喝茶不语。
那少年却掏出一封信函,递给李元平:“这是一封匿名信,李大人好好看看吧。”
李元平颤抖地展开了信,上头写着,宫廷秘宝,龙凤至尊玉被窃,因查证,此宝曾在松阳宁氏绣庄出现过。
李元平立即叩首:“大人,卑职不知此事啊!”
冯天章说道:“你当然不知,否则本官岂会亲自前来。那玉佩乃是皇家之物,失窃可是大事!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立刻给我查封宁府,一干人等打入大牢!本官要亲自拷问。”
这冯天章就是一只猛虎,来势汹汹,根本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
冷汗已浸透官服,李元平至今为止仍未忘却,那金光闪闪的令牌。
“犹豫什么!”冯天章一声冷喝惊吓的李元平魂飞天外。
李元平的确是犹豫了,“大人,这……”
少年走过来,伸手按住李元平的肩。
李元平立时觉得周身寒冷,也不知少年做了什么。
方崇却看的一清二楚,这少年使出的掌法,似极为阴寒嗜冷。
方崇皱了下眉,握刀的手突然一翻。
一股沉冷刚猛的凌气从斜面袭来,少年只得收手,眨眼间便又立在冯天章身侧。
少年冷睨方崇,方崇却一脸冷漠。
李元平吓的浑身颤抖,若非方崇在此,今日他焉有命在?
冯天章厉喝一声:“小小县令,你居然敢违抗本官之令!本官奏表皇上,摘了你的乌沙!”
惊堂木如雷贯耳,冯天章的气势更是咄咄逼人。
李元平咬牙拜道:“卑职遵命!”
冯天章利用自己的权威,将宁府一众人等押入大牢,查封了宁氏绣庄。
宁氏旗下所有产业和地契均都掌握在冯天章的手中。
牢狱中。
宁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来到这大牢里。
这对于他来说,对于宁氏绣庄来说,是一种耻辱!
秋雨彤用手绢捂着鼻子,这大牢里是一股什么味儿啊!“老爷,您可想想办法啊,我们不能在这大牢里过后半辈子吧?”
宁玉风失神地摇头:“不!我不要,我不要生活在这里!我们宁府到底得罪谁了?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
反观宁三月,竟仍然是那副淡漠至极的样儿。
宁安蓉此刻很想抓花宁三月的脸。
都什么时候了,宁三月居然还是那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的样子。都进大牢了,她的淡然还有谁会看!
薛彩莲却躲在一旁哭,出了事她六神无主,除了哭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