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时辰快到了。”
师少松连忙回神,将赫连雅扶进马车。他与赫连雅一同入车厢内,而朱弦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又换了套仆从服,容颜稍加修饰便又成了另外一张脸。
青龙门的一众守卫见沐王的马车缓缓而来,便迎上来拱手道:“请出示令牌。”
朱弦举起令牌,守卫们见此均恭敬俯跪:“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本王今日与皇兄下棋,故晚了些时辰。诸位辛苦了。”师少松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
青龙门的守卫统领眸子一眯,却未放行,而是拱手一揖:“王爷恕罪,您也知道陛下对明日的封后大典极为重视,四重门都要严密把守盘查。请王爷掀开车帘,也让我等有个交代。”
约半晌,师少松掀开了车帘,那个统领见车上还有一名女子便大吃一惊。守卫们纷纷拔刀,统领冷语道:“王爷私下带走宫中女子,是想欺君罔上吗?掀开她的面纱!”
朱弦眸光微沉,刚要有所动作却听师少松说道:“莫慌,恐怕你们还不知。今晚皇兄兴致颇高,本王连输了三局。皇兄龙悦之下便赐了一名宫女给本王,本王自然乐的接受。众将职责所在,本王知晓亦理解。既如此,薰儿,你就将面纱掀起,给他们看看吧。”
师少松话落,那女子便甚是乖巧地将面纱掀起,露出一张清美的脸。守卫们见此便纷纷收刀跪地叩首,那统领连忙道:“既是陛下赏赐,我等怎敢放肆,还请王爷恕罪。快打开城门,放行。”
“恭送王爷!”侍卫们的声音渐渐飘远。
赫连雅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种场面自然震不住她。她摘下斗笠,说道:“幸好朱姑娘也帮我易了容,否则今晚怕是会连累你。”
师少松却道:“我甘愿为你冒险。”
赫连雅叹道:“你总是这样不顾一切,这份大恩该让我怎么还?”
师少松道:“若说恩情,也该是我还你。毕竟我欠你们的太多了,如今能为你做的,便只有些小事。”那些陈年往事他不想在赫连雅面前提起,但每每言此,却总会忍不住触景伤情。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松阳县城内,轻车熟路地前往宁府。到达宁府门前时,驾车之人说了句“主子,到了”便利索地跳下马车,俯跪在地。车厢内闭目养神的少年微微睁眼,掀开车帘踩着那人的背走下来。
宁府的管家见此却震惊了,唤道:“三,三小姐!”那少年正是三月,为出行方便,她仍然穿着男装。
那日清晨,师云就点了一众护卫早早护送她出了京师,所以沐王去见师云的事,三月不知。当三月踏上归乡的旅途时,沐王正与师云谈及此事。师云忍下怒意,却未透露三月的行踪,只是提醒沐王不要再打三月的主意。
沐王也没说什么就走了,师云不知师少松心中真实想法,但他相信,以白宇的身手再加上武艺高超的护卫们,定能将三月护送归来。只是皇叔身边那个人,看气韵貌似不凡。他是又嫉妒又羡慕,他说想去闯荡江湖未必是假。可惜他是皇子,身份地位不容他任性,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家的颜面。与那王孙之流,不能同其而语。
白宇的确是武艺甚高,警惕性也很强。在他们护送三月快要到达松阳之时,见天色已晚故此只能在半路上歇脚。即便是官道,但也要经过一段山路,奇怪的是,那山路旁居然有一家小酒馆。
白宇等人心生警惕,三月却从马车上下来,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便直接进了酒馆。护卫们沉默不语地相对一眼,都在等白宇发话。白宇皱了皱眉,率先走进酒馆,护卫们跟了进去。
酒馆地方小,里面只有三张桌,桌旁还都有人在喝酒。护卫们也是男人,男人自然喜酒,平时跟随在皇子身侧,白宇便不准他们喝酒,因为酒醉会误事。而今晚,白宇见他们看酒坛子两眼放光的神态,他即便想阻拦却也说不出口。他与三月坐在一桌,清冷地下令:“少喝点。”
护卫们纷纷喜逐颜开,那小伙计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见此连忙开了几坛子酒。酒味浓香飘散,真令人未饮先醉,果然是好酒!
三月却对此不闻不问,自顾自地吃着饭菜。她更不想理会这个白宇,像个跟屁虫一样走到哪就跟到哪,讨厌至极。
正吃着,却听砰地一声,酒坛子居然碎了一地。三月未曾反应过来手腕却是一痛,白宇居然抓起她就往外冲。门砰地一声关紧,一道黑影闪来,挡在门口的同时竟与白宇相对一掌。
扑通几声,那些护卫均如酒醉一般面色红润地晕倒在地,那伙计则面带嘲讽地笑意,正站在柜台处望着这一幕。
白宇的手臂一阵痛麻,另一只手却仍紧紧地扣着三月的手腕,疼的三月直皱眉。她却诧异地望着那站在门口的男子,男子一袭黑衣,周身自带一股凌厉的寒气。
白宇冷道:“诸位是想与当今皇子作对吗?”这些来路不明的人能在此埋伏,必定已知晓他们的身份。十几个护卫被解决,此刻只他孤身一人,对方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他是难以应对。
“皇子?”那挡在门口之人挑了挑眉,讥讽道:“皇子算什么!”
白宇心一震,刚要出手,却听耳边破空之音传来。三月只感觉手腕一痛,然后白宇的手便突然放开了她。她连忙揉着手腕,却见白宇僵直身子,三月皱了下眉,伸手推了他一下,谁知这下却真将他推倒了。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