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伙伴竟然背弃他们,情愿追随一个虎狼之人。但瞧一瞧诚亲王便了然,他儿子未必不会遗传他那为得到荣华富贵便趋炎附势且不择手段的性格。
王爷曾道:“顾冷此人城府极深,武功尚在你之上。本王先前是想派饮风去处理的,但他家中突遭变故,本王念及他多年忠诚,许他回去处理家事。另外朱弦与锦怀本王也有别的任务安排给他们,此时能用之人也只有你了。希望你此次不辱使命。”
苏白衣突然跪地叩首,斗胆直言:“王爷与白衣有抚育之恩,白衣尊王爷就像尊敬父亲一般。王爷若有吩咐,白衣必是肝脑涂地。但白衣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王爷准允。白衣,便不枉此生!”
师少松似看出了苏白衣的心思,神色有些隐晦:“你是想说三月对不对。”
苏白衣恭恭敬敬地给师少松磕了个头,却不敢抬身:“白衣自知有罪,不该对少主产生非分之想,辜负王爷多年来的培育。昔日王爷恩情白衣铭记在心,白衣不求别的,只求此次任务结束后,王爷能准许白衣归乡。”
“你真能放下?”师少松俊挺的眉微微挑起。
苏白衣恭敬地道:“此种情感有违伦常,王爷及时提点白衣,才免得白衣铸成大错。白衣亦不敢欺瞒王爷,求王爷成全。”话落,她又给师少松磕了个头。
师少松斟酌一番,便将她扶起来,说道:“本王昔年与你母亲也有几分交情,而这些年你的表现你的忠心,本王都看在眼里。此次大战在即,本王便是倾尽丹台势力,也未必有多少胜算。你选择在此时退隐,本王可以理解。此次便是你最后一次任务,而你只许胜不许败。顾冷的武功仅次于锦怀,若你侥幸胜了,你便是自由身。”
苏白衣时刻谨记王爷的话,她知晓王爷言出必行,若得自由,日后她就还能有机会守护三月。若不趁这个时机讨要,怕是日后再无机会了。索性王爷也是个直爽人,答应的如此干脆。她不晓得王爷是真会放过她,还是认为她必定会死在这场任务上。说到底,王爷派她来杀顾冷,或许还存了些别的心思。
“你不是要来杀我的吗?为何还会发呆?你可知道身为杀手,若稍不留神,便会让对手掌握先机。”
顾冷冰冷的言语就在耳畔,苏白衣眼前一道亮光微闪,顾冷手上便多了一柄青光宝剑。他在人前时常用刀,但苏白衣知道,顾冷最厉害的却是剑法。苏白衣雪白的手自腰间轻抹,那软如蛇身却湛亮如灿阳的弧度险些晃瞎顾辞的眼,他深吸了口气,那少年的武器竟是一把柔韧度惊人的软剑!
那灿亮耀眼的剑身却银白的宛如腊月冰雪,将苏白衣眼中的杀意映照个透彻。顾冷立时推开顾辞,咣将一声,剑锋撕磨,擦出湛亮火花。顾冷却只闪身躲了她一剑,苏白衣跟着道:“你为何不出手?”
顾冷的剑架住了苏白衣的剑,他看苏白衣的眼神突然变了变。不等苏白衣再行出击,他便用内力将她连剑带人一同震开。剑身嗡鸣似有一股极强的冷冽气力灌入经络,整个手臂痛麻不已。苏白衣退了几步,执剑的手微微发抖,没想到顾冷的武功进步这么多,当年她或许可以勉强与顾冷交上十招八招,此时怕是连三招都不过去了。
顾辞却喝道:“她居然要刺杀你,你还犹豫什么?还不快将她拿下!”
“你闭嘴!”顾冷皱眉冷斥。
顾辞可是他父亲,他居然对自己父亲如此呵斥。苏白衣眉心一凝,微微提剑竟又是冲着顾冷刺去。顾冷却突然收剑,在苏白衣的剑刺来的一瞬,徒手掠过剑身上的寒气,剑尖刺进了他的胸口,他却紧握住了苏白衣执剑的手。
“快来人!”顾辞大喝一声。
一股逼人的寒气突然从斜面扑来,苏白衣的手被顾冷握着让她有一瞬的失神。再看顾冷的情形,这一剑用了几分力她自然晓得,怕此时大罗金仙来了也未必救得了他。点点血红宛如朱砂般从顾冷苍白的唇角坠落,他眼神有些模糊,思绪却慢慢飘远……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繁花盛开的时节,她蹲在花海里欣赏一株美丽的海棠花。他就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一袭白衣,发如泼墨般轻散开来,她总喜欢散着发,而散发的她也着实迷人。当时她还很小,大约七八岁的模样,但轮廓却惊人的美。除了他母亲,他认定这世上只有她最美了。
第一次执行任务回归时,他带着满身的伤痕与戾气。就连锦怀的话他都不屑一顾,却唯独对她言听计从。她叫苏白衣,名字亦如此好听。他第一次唤她白衣时,她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跟着说:“你和他们说的根本不一样。他们说你冷的像个冰块,可我觉得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你,对吧。还疼吗?”他平生里第一次露出微笑:“不疼。”
她贴心地帮他处理好手臂上的伤,最严重的一处刀伤在腰上,需要他自己处理。即便如此,他也感觉很舒适。此后每次执行任务,都会与死亡擦肩,每到那时他都会想起她帮他处理伤口时流露出的温柔神.韵,于此,便成了他唯一的动力与信念,每每险象环生后他都会感慨,都说杀手不容有情,可正是这份感情,才让他坚守到如今!
那些令他心动的画面似一场美丽伤感的梦,如今她却来杀他。他的命本也该属于她,她想要,便来拿。他院中的海棠花开了又败,春去冬来已不知凋零过几次。而今开得正盛,却被摄魄的气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