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爆炸一样炸出一股冲击巨大的水。
几乎是在水流四溅的一瞬间, 路栩跨到何歆安面前, 将她紧紧抱住, 挡住从头顶喷洒过来的冷水。
而他自己,背后被淋湿了一整块,冰得他浑身一激灵。
“你别……”
在路栩抱过来的一瞬间,何歆安下意识想叫他别学电视里那样耍些英雄救美的老把戏,但抬眼却看见掩在他碎发下,那只微微发红的耳朵。
她愣了愣,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男生宽厚的怀抱紧紧环着她,炙热的温度传到她的怀里,温暖得让人迷恋。
静默之间,她似乎能听见对方胸口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比往常快了些许,乱了些许。
花洒在一瞬的爆炸之后又恢复成细水流,路栩松开手,指着身后的花洒,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兴奋地冲何歆安开口:“花洒一定坏了,我去打电话找人来修!”
说完,不等何歆安反应过来,就脚底打滑跑了。
何歆安站在浴室,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这是让这小子找着借口就钻了空子。
她面无表情地关了花洒,随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块肥皂,如同讨命的白无常一般,拖着长长的声调“招魂”:“路——栩——”
外面传来一个故意拔尖的伪音,“我不在!”
何歆安:“……”
路栩在逃出来的这会儿当然没闲着,在何歆安踏出浴室走进客厅的后一秒,他就穿好了球鞋,在何歆安举着肥皂要扔过来的时候,他就推开了玄关门。
说时迟那时快,肥皂就那么好巧不巧地,擦过路栩的耳缘,飞出了门外——
打在了另一个人的脑门上,随着一声惨叫。
听到熟悉的声音,何歆安连忙跑过去一看,果然是赵柯。
她连忙走上前,伸出手去又不敢扶,只能小心翼翼地问,“赵柯,你没事吧?”
赵柯捂着被砸红并且还带点肥皂屑的额头,痛得生理眼泪都快挤出来了,“安心姐,你就算不欢迎我,也别扔肥皂给我啊。”
何歆安歉疚得不得了,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你在门外……”
路栩这时也忘了逃跑,看戏一样站在旁边,看见何歆安这担忧不已的眼神,又不禁戒备起来,问:“这又是谁?”
何歆安忙着把赵柯扶进去,没理他,在进门的时候,才扭过头瞪了他一眼,“快去把肥皂给我捡进来。”
说完就甩过头扶着赵柯,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路栩撇了撇嘴,边朝掉在地上的肥皂走去,边小声嘟囔,“这些不知道从哪些疙瘩角落冒出来的臭男人,到底还有多少?怎么感觉来了一个又一个?”
走到肥皂前,弯下腰,刚伸出手去捡,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站直了身子,没好气道:“我才不捡肥皂!”
何歆安扶着赵柯进了屋,目光落到他被砸红的额头上,忧心忡忡道:“感觉都肿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赵柯笑了笑,反而安慰她,“不用了,我哪是那么娇弱的人。”
“就是,就没见过哪个男人稍微一碰磕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走过来的路栩忽然插.进来搭腔,坐在沙发搭手上,抱着双臂,把话头又抛给赵柯,“是吧,兄弟。”
赵柯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何歆安,“这就是你的房客?”
何歆安轻点了下头,扭过头看向路栩时,又立马换上一副凶恶的表情,“快去把肥皂洗了放回去!”
“我才不捡肥皂!”
路栩也怒气冲冲瞪着她,余光瞥见旁边的赵柯,又忽然灵光乍现。
他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从沙发上站起身,悠长悠长地叹了一句,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慢悠悠道:“算了,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我去看看床单洗完了没有。”
说着,就背着手不紧不慢地踱向浴室,边老神在在念叨:“洗完被子还要打电话叫维修工过来,修一下花洒和床腿,用得久了,都经不起折腾呐。”
赵柯在听到这句时,眸色黯了黯,又在何歆安转回头的瞬间,扬起了熟悉的笑,“安心姐,我这次来,其实是找你有事。”
何歆安一愣,“什么事?”
赵柯的笑似是顿了一秒,他垂了垂眼,敛去眼中的异样情绪,若无其事开口:“就知道你过年回家都忙忘了,我们不是每年年初都要去爬山去庙里祈福吗?”
他这么一说,何歆安才恍然记起这件事。
也不记得从哪年开始,每年年初,她和赵柯杜一唯,三个人都要去爬一次山,去山上的庙里祈福,这都延续好几年,几乎都要成为他们三个人的传统了,她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何歆安抱歉地开口:“不好意思啊,我差点就忘了,你想什么时候去,叫上杜一唯,我们随时都可以。”
“已经喊了一唯姐了,她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