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我,心中有些小激动。
赶去更衣室换回衬衫便装,我这才意识到今天许梵梵和杨笑婵两人,都没穿校服。杨笑婵本就打算拖我出去吃饭,一身小裙装自不用说。可许梵梵刚从学校过来,竟也长裙拖地,也像是特意打扮过的。
我摸摸后脑勺,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没有细想下去,只一个劲儿向接待室小跑。
折腾一圈回来,将近七点。
她们三人大概坐久了还是怎么的,一同站在门口走廊处说话。
见我疾步找来,杨笑婵早迈下台阶,并回身,探手,道:“小猫子,快,来扶我一把。”
我在程芦雪面前好没面子,干脆跳将过去,支了胳膊给杨笑婵禀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您老人家慢移步,免得动了胎气!……哎呦!!”我就被杨笑婵掐了,急忙将膀子甩开。
程芦雪在我们身后轻笑,说:“我去拿车,在前面路口等我。”
“哎!我也去!”杨笑婵第一个答应着。
她两人去拿车,我和许梵梵慢慢出了警局大门,往路口走。
“小猫。”许梵梵拉拉我的衬衫衣角,像在检视布料:“等会儿车上冷的,餐厅里也冷,带外套了吗?”
“没有。”我眨巴眨巴眼睛。我这人挺怕吹空调,空调是好,裹着棉被吹空调更好。
“就知道,什么事少说一句,你就会忘。等会儿冷了穿我的校服吧!”许梵梵轻描淡写道。
“哦。”我老实应答,耳中却忽然乍高乍低,全是程芦雪走远时明明轻盈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大家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多好(奸笑
第09
我和许梵梵在警局大门左侧路口站定。
大雨后,夏天浓了,绿蓬蓬的行道树俏翠如洗。晚风穿舒,我的衬衫和许梵梵的长裙阵阵鼓动,像有什么调皮的小活物在其间绕身攀卷,惹得我和她不禁轻笑。
此时由南向东转来一辆黑色轿车。腰线明显较高,车头端正宽敞,正中一方矩阵式格栅银光暗浮,极具低调洗练的雕塑感,两侧一大一小,共四只大灯,正圆磨砂,气势恢弘。
一看车标,勉强认出是传说中的中间一个“8”,旁边一对翅膀。
我以为是哪个大人物来咱们警局,我都准备敬礼了。
“小猫!上车!”副驾驶座玻璃落下一半,杨笑婵急急探出小脸,满面春光炫耀着。
程芦雪在驾驶座上回眸对我笑笑。
“嘿嘿!……”我非常兴奋,半步上前利落拉开后车门,先将许梵梵让进车里,又前后打量一下车体,才依依不舍坐去宽大的后座。
我天,这车真是漂亮啊,厚重内敛,深沉大方,真恨不得嗖嗖嗖给它现场来张速写,线锋全用铁线描,硬朗凌厉,于无声处听惊雷!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个人也不知胡思乱想些什么,杨笑婵在前面吤吤咯咯亦是没完没了。每过一个路口,就像八百年没出过家门的黄花小媳妇,一会儿感叹这儿有一栋百货商店,一会儿感叹那儿有一个喷泉公园。
许梵梵大概像新人狱警看着出来放风的囚犯一样看她,好奇又略带同情。而那位小囚徒似乎想把所有路过的风景都刻在脑中,仿佛明天一回家,一回学校,又坐了无期徒刑。
程芦雪嘴角微扬,笑而不语。她神色轻松,安稳驾驶,载着满车幼儿园小朋友向城市东北山郊长驱直入。
我们路过小镇,继而农田。
天黑的晚,太阳虽从未露面,多云下的水汽给天地融入柔和的清澈。像重水的水彩画,洗净铅华,让人记住的,是闭目时也能看见的温醺水韵。
副驾驶座一侧,前后窗玻璃全部打开,我和杨笑婵和许梵梵在程芦雪的叮嘱下系紧安全带,忙着饱览不断向后流去的乡间小景。
现在想来,果真是最普通的风景吧。可那时,大家在一起。真好啊。
“牛!——”我们激动大喊。
老农催牛扬鞭,恐怕在想:你们四不四有貌病?!——
“羊!——”我们哇哇大叫。
一只公山羊和一只母山羊,从羊圈里抬出头来嚼草。我不知道它们在想什么,但我想它们对呼啸而过的我们可能没有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狗!——”一只邋里邋遢的柴犬通过土路,我们又嚷。
程芦雪终于受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狗也没见过!……”
“噗哈哈哈!——”喊完我就后悔了,和杨笑婵一样,只笑得地动山摇。
许梵梵这位冰美人儿也不能免俗,用手扶着前车座,可劲儿的乐。
天色彻底黑透前,我们来到餐厅。
我想我应该用“下榻”二字。
因为这里与其说是餐厅,不如说是一个小山庄,小庄园。
静谧的私道,两边树影亦能看出精心的修剪,绝不是自然的轮廓。
一条单行线只进不出。干净整洁的柏油马路,漆刷白亮的行道线,与之前泥泞坑洼的乡道云泥之别。
快要驶入山庄大门的时候,车内不禁噤声,不知怎么的,我们齐齐安静下来,像在酝酿某种庄重的情绪似的。
程芦雪对这显而易见的气氛上的改变不置可否,而她时不时散发出的明朗的安宁与温柔的气息仿佛正在安抚着我们激动又紧张的小心灵。
“哔哔哔哔!”
输入一串数字,欧式复古铁门“砰”一声自动开锁,缓缓打开。
就是这么随意,程芦雪驱车,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