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女人还是必须保有自己的尊严。
三姐一开始不肯,还天天想去黄国德上班的公司哭闹,幸好都被漪帆给强拉回来。到最后,眼泪几乎流光的她终于不得不接受丈夫已变心的事实,并签字离婚。
爱情,是很残忍的东西。两人相爱的时候,可以爱得惊天动地、如火如荼,你眼中有我,我眼中也只有你;但,只要有一方变心,这段感情便会彻底变调,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道理可言。
眼看三姐已经慢慢平静下来,漪帆便陪她搭机到美国找住在纽约的二姐,拜托二姐照顾她。漪帆心想,换个环境散散心,也许可以让三姐的心情好一点。
然后,带著一颗沮丧的心,她搭机回来台湾。
她不得不回来,因为她任职的广告公司是大姐开的,规模不大,所以人事很精简,这一阵子又正好是旺季,案子多得不得了。大姐担心三姐的状况,才会一口气让她出国十天。
不过,她知道大姐一个人肯定撑得很累,所以她最好赶快回来帮忙,才不会流失大客户。
好累……
虽然已经离开加拿大了,但漪帆耳边似乎还充斥著三姐的哭吼声、怒骂声,还有黄国德的咆哮声……
唉,最惨的是,困死了的她还要熬夜赶一份企划案,因为很急,明天一早去上班时就要交件。
在飞机上,她根本没办法好好入睡,可能是因为还很担心三姐,再加上飞机不时遇到乱流,所以让她想睡都睡不著。
拉著行李走出机场,漪帆走向一辆计程车。
她的手才刚扬起,冷不防地,旁边却窜出一个女人,边向计程车挥手,边以高分贝的声音回头喊著──
“采风!这里,快过来!”
计程车停下来,女人不顾愣住的漪帆,大摇大摆地拉开车门,还白了汪漪帆一眼,仿佛是在嫌她“没事干么站在这里挡路”似的。
“小姐,”漪帆试图跟她沟通。“抱歉,是我先招手叫车的。”因为下雨,所以平常大排长龙的计程车居然只剩这一辆,漪帆现在累得要命,只想快点回家赶完要做的工作,好多争取一些时间睡觉。
想不到,那女人傲慢地瞟了漪帆一眼。“什么叫‘你先叫车的’?这辆计程车上面有写你的名字吗?哼!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你去搭下一辆吧!”
漪帆真的火大了,如果这女人态度客气点,也许她会愿意退让,再等下一辆车子。但,女人盛气凌人的态度惹毛了她,她为何要退让?
她冷冷地道:“无论如何,是我先招手的。请你让开,我要坐进去了!”
女人更尖锐地吼著。“喂,你这女人真是无理取闹耶!你是听不懂国语啊?我看你一定是刚从菲律宾出来,要来台湾帮佣的对不对?这样好了,我给你钱,你等下一辆吧!”她一副赶小狗的神情,想掏出皮夹。
漪帆更加愤怒!这女人以为她是路边乞讨的乞丐吗,居然想用钱来打发她?更何况,就算她真的是菲佣又怎么样?菲佣凭劳力赚钱,又不偷、不抢,值得尊重,根本没有必要承受这个女人轻蔑又粗鄙的言词。
所以,她硬是要争到底!这纯粹是“奇蒙子”的问题。
她正想要开口,背后却传来一道男性嗓音
“荔芬,你怎么在跟别人吵架?”
漪帆还没回头,潘荔芬竟霎时换了另一张脸,亲匿地扑到男人怀里。
“采风,这个女人好凶喔!明明是我先叫车的,我还很有礼貌地跟她沟通,没想到她居然骂我,把我吓坏了!”
漪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女人“face
off“的技巧也未免太精彩了吧!她没去演”台湾火“还真是可惜啊!凭她那瞬息万变的演技,连拿好几座金钟奖绝不是问题。
不过,最令漪帆意外的是──走过来的男人居然就是楼采风!不会错的,她在杂志上看过他的相片,又在飞机上饱受他的魔音穿脑,她不会认错人的,绝对是那个恶棍!
该死!她在心底诅咒著。她一定跟这个姓楼的臭男人有仇、八字犯冲,所以只要一遇到他就没好事。
先是在飞机上被“强迫收听”他所讲的一大串黄|色低级笑话;接下来,居然连想搭个计程车都会出问题?
这臭男人简直是超级大灾星,比千年扫把星还扫把!
楼采风没有理会矫揉造作的潘荔芬,仅是兴致盎然地盯著眼前的女孩。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孩,五官漂亮且灵气逼人。但,坦白说,如果以最严苛的标准来衡量,她还算不上是绝世美女。不过,她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与众不同的特殊气质,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尤其是那双晶灿夺目的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却闪烁著不知名的火焰,令人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往下看,她有一头及肩长发,又长又直,完全没染过,在这种染发盛行的时代,反而形成一股特殊的个人魅力。
她的穿著也很简单,t恤搭配低腰七分裤,足蹬蓝色球鞋。身段修长,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有个性、具有自我风格的女孩。
很会观察女人的他也发现她的脚踝非常漂亮,而且戴了一条纯银脚炼。坦白说,虽然他负责的是“楼氏集团”旗下的女装和化妆品部门,不过他可以接受女人戴项炼、手环、耳环,就是不喜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