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泽希眼中疑惑更甚。
童言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前面一桌的一对男女,“看到了吗?前面这一对,男的是司机,攒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钱,带刚认识不久的女朋友出来吃饭。”
孟泽希顺着童言的手指看过去,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两人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男人身上的西装并不合身,甚至连裤脚上的标签都没有藏干净,不是找朋友借来的就是在七天可退换的店里买的,他的手很黑,吃饭期间不停地抖腿,应该是烟瘾犯了;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痕迹,加上一直捂住胃部的动作,证明作息时间极其不规律;最重要的事,他年龄看起来不大,但却有明显的佝偻驼背,一看就是长时间呆在狭小密闭空间的样子。”
“综上所述,他最有可能的行业是货车司机,跑长途的那种。”童言说出一长串话也不见打结,最后做出总结陈词。
这一套一套的,听得孟泽希目瞪口呆,也顾不上童言眼中的笑意,他招手叫来服务员。
服务员忙不迭走过来,孟泽希与其耳语片刻,服务员面上立时出现不解的表情。
过不了一会儿,服务员领命离开,朝童言指向的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也不知道服务员和他说了些什么,童言看到了那个男人脸上展露出欣喜的表情。
服务员完成任务后走回来,朝孟泽希点点头,“已经按您吩咐地做了,他的确是货车司机,今天一早刚刚从枫桥那边回来,带刚认识的女朋友过来吃饭。”
孟泽希朝她挥挥手,“知道了。”
再看向童言时,正好对上她笑意满满的眼神,“没错吧?”
孟泽希兴奋地点了点头,“太厉害了!真的!简直神了,和你说得一模一样。”
“也谢谢你,”童言朝他举杯,“替他省了一顿昂贵的饭钱。”
孟泽希眼中的光芒更甚,再看她时,俨然是一副迷弟的神情。
他知道童言说这些是为了让自己死心,但这样一番动作后,他对她的兴趣只增不减。
这个女人,他非拿下不可。
童言心里暗暗叫糟,这眼神,已经可以和杀人魔看到目标时的神情媲美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孟泽希却一本正经道,“先不说这个了,我给你说说远城最近的动向吧。”
童言愣了愣,虽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了点头。
“孟坤这个人,成立远城之前就是个黑社会,”像陷入回忆似的,他的眼神缓缓落到童言的酒杯上,“就我从我爸那听来的,这些年死在他手下的,远不止几个。”
童言静静听着,对孟泽希此人的基调已经定下了。
他没有说“叔叔”,反而直接说出了孟坤的名字,在他心中,孟坤此人也许根本没有被他当作过亲人。
“至于毒品,我是真不知道,但或多或少应该也会有这方面的业务,毕竟我从没听过集团有缺过资金。”
“既然你要调查远城,一定避免不了要从他的过去查起,他以前是黑道上的,就算洗的再白,也会留下点痕迹,相信这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吧。”
童言点了点头。
“我家那老头不允许我接触远城的业务,所以虽然我在远城也占股份,但所有和远城有直接联系的业务我都不能参与,所以能得到的信息也不多。”
“还有一点,”他顿了顿,“孟子彦是孟坤的儿子,但他比孟坤的手段还多,论起心狠手辣,可能连孟坤都比不上他。你别看他一副斯文的样子,其实就是个混子。”
语气中轻易透露出的不屑也向童言诉说了,为什么他听到孟子彦名字的时候会提出帮她。
一顿饭吃下来,孟泽希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个遍。
童言一边吃饭一边听着,饭吃完了,她想得到的信息也差不多了。
最后吃完甜品,童言偷瞄了一眼一脸肃然的孟泽希,“你说你不能当证人,你的证词也不能为警方所用……”
“嗯,”孟泽希基本没吃多少,大部分时间都盯着童言吃了,取而代之的,是快要见底的红酒瓶,“我不喜欢他们,所以愿意帮你,但明面上,我不能直接说出这些,孟坤父子俩,比你想象的要残忍得多。”
“那如果不需要你出来指证呢?你能帮我们拿到远城的账目资料么?”童言紧盯着他。
孟泽希的肃然之色稍有消减,嘴角反倒勾起一抹弧度,“如果你是我女朋友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
气地翻了个白眼,“别做梦。”
男人耸了耸肩,“人要有梦不是么?万一实现了呢?”
童言不语,虽是玩笑的语气,但孟泽希也肯定知道自己会一口拒绝。
这在她看来,就是变相的拒绝了。
她没有看到的是,孟泽希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刚才那番话,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话里带了多少认真的含义。
如果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