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他冷漠的眼神,穆妍觉得心在流血,却含着泪兀自笑了起来:“不要谁陪,我自己可以去,你去开会吧,晚了可不好。”
抽回被他压着的手,放到膝盖上,低着头,不再与他对视。
杜锋太高估她在他心目当中的分量了,他根本不可能为她放弃什么,而她,也不要再和他扯上关系,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离开莫泽丰的房子,她就去报警,除了莫泽丰,警察还可以帮助她,虽然事情难以启齿,可是也一定能解决。
想到警察局,她就会恐慌,小时候的记忆已经在她的心底埋下了深深的y影,还记得她坐在警察局里,来来去去的警察会问:“这是谁的孩子?”
立刻就会有人回答:“今天抓的一个妓女的女儿。”
问话的警察就会笑着离开。那笑容让她一辈子也难忘,真的好可怕。
妓女的女儿,已经在她的童年记忆里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而警察局,将她的伤痕彻底的撕开,血r模糊的痛,曾经,她对警察叔叔怀着无限的崇敬,可是她崇敬的人却是轻蔑着她,让幼小的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当中,许多年里看到警察就会躲,怕他们认出她来,知道她是妓女的女儿。
“嗯,我走了。”莫泽丰站起来,提了公文包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一回头,就看到穆妍盯着他,四r相对,她心慌的低下了头。
“周末我带你去游乐场。”他总是这样,在她忧伤的眸子里就改变了态度,想要冷漠的对待她,可是出口的话却是那么的温柔,让听的人也误以为是错觉,那么的不真实。
“好。”她猛然站了起来,想要走到他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一声“再见”,再见以后,永远不再见,她要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挣脱,从今往后不会因为他而心神不宁,守住心为自己而活。
也许是因为站起来太突然,也或是昨晚的一夜无眠,她的头一沉,感觉大脑像充了血般的恍惚,连眼前的人也模糊了,她想说“再见”,可是动动嘴唇,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就一头栽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穆妍……”莫泽丰扔掉手中的公文包,扑了上去,扶起穆妍消瘦的身子,只见她漂亮的眸子紧紧的闭着,嘴唇失了血s,黯淡无光。此时的莫泽丰就像一头困兽,急红了眼,她怎么会突然晕倒?顾不得再想其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送穆妍去医院,打横了将她抱起,手臂的伤猛的被撕裂,钻心的痛让他紧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的忽略手臂的痛,抱起她就快步出门,楼下有司机在等着,很快就可以到医院,心乱如麻的看着面s灰暗的女人,告诉自己,她一定不会有事。
幼时的记忆霎时间涌上了心头,一时间,他分不清晕倒的到底是母亲还是穆妍,他不要她的眼晴闭上就再也不能睁开,对死亡的恐惧占满了他的心。
不!
她一定不能死,他要她活着陪在他的身边。
母亲的脸,穆妍的脸就在眼前j织在一起。
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消逝,他不要她死,她更不能死。
坐进车里,莫泽丰心急火燎的对司机说:“去最近的医院。”
“好。”司机也看到了陷入昏迷当中的穆妍,不敢有迟疑,发动了车,一路火烧p股般的飞驰向医院。
将穆妍的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莫泽丰已经感觉不到痛,就连血染湿了衬衫,把西装也浸透他也全无感觉,眼里只有穆妍,她苍白的小脸好让人心疼,他的胸口闷得慌,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定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眼看着离医院越来越近,却在一条路上堵了车,由于道路改建,临时将这一路段改成了单行道,四面八方的车子涌来,导致了大堵塞,莫泽丰的车也在车流中,以蜗牛般的速度向前移。
这样下去怎么行?
时间就是生命,要知道穆妍没事,他才能安心,车就堵在路上,他根本没办法坐以待毙的等。
当机立断做了决定,车开不动,他就背着穆妍去医院。
司机表示由他来背,可是莫泽丰看到老迈的司机,连连摇头,他怎么能放心把穆妍j给其他人,在司机的帮助下将穆妍背在了背上,他手臂的血已经顺着衣袖往下滴,看得司机心惊胆颤,却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血。
穿梭在车流中,一路的疾走,莫泽丰的脑海里除了穆妍便没有其他,什么董事会,什么最高决策人,都统统抛到了一边,也许他认为穆妍不值得他以事业为代价去拥有,可是他在此时,已经本能的做出了决定,他什么也可以不管,只要她平安。
当把穆妍送入急救室时他彻底的虚脱了,无力的瘫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血顺着袖子滴了满地,被来来往往的人踩得脏乱不堪。
喘着粗气静坐了半响,莫泽丰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他脱下被血浸湿的黑s西装,叫住了从他面前走过的护士,看到他白衬衫上的血,护士惊呼一声将他带到外科去缝合上药。
伤口再次被撕裂,血也一次比一次流得多,他咬紧牙关,承受着钻心的剧痛。
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在急救室里的穆妍,她为什么会晕倒,忽略心底的不安,坚信她一定没事。
穿上带血的衬衫他死死的盯着急救室门外的灯,盼着它快快熄灭,医生出来告诉他,她没事。
没过多久,灯真的熄灭,门开了,先走出一个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