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没再问什么。扭头去看江行,江行努力的撑起身子,一边因为疼痛而吸气,一边看着抱着谌蔚的吴子涵:“怪不得,你总是向着谌蔚。”
吴子涵没有回避的意思:“二小姐。”
江行从床上下来,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目光落在谌蔚的身上:“你到底爱谁?”
伏在吴子涵怀里的谌蔚身子一僵,吴子涵的心几乎也跟着停止了跳动,一切静止的感觉,只有江行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谌蔚。
谌蔚看着江行,心里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到了唇边又被吞了回去。江行,这么多年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疑是江行,可现在,还是这个答案吗?
这个永远不会爱自己的,只会怨恨自己的人,自己还在执着的爱她?
谌蔚绷紧的身子慢慢柔软下来,与江行对视的目光也收了回来,她微微侧了头,在吴子涵怀中靠得更紧。
吴子涵的心也恢复了跳动,甚至因为她这个动作而跳得更加激动。谌蔚心中的天平终于已经有了倾向自己的痕迹。
江行哑着声音看谌蔚:“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叶展?为什么?你只是在玩弄她吗?趁她酒醉对她下手,用这样不光彩的手段,谌蔚你太卑鄙了。”
谌蔚没有回答。吴子涵也终于明白江行兴师问罪的原因,她微微动了动脖子,想说那晚谌蔚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故意在叶展的脖子上弄了个吻痕好让江行误会。
可是怀里的谌蔚却感觉到了她的意图,在她出生之前,抬手用手指压住了吴子涵的唇。
宁愿背上骂名,也要让这个害得自己这么多年痛苦的人尝尝爱人和别人在一起的痛苦!
☆、第四十七章
叶展环着手臂在冬夜里漫无目的的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最后那些孤寂的路灯下只有自己不停被模糊拉长的影子。
爱情应该是没有隐瞒的,是可以晒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开始一段恋情也好,结束一段恋情也好,叶展总是让自己全力以赴,毫无保留,江行曾经问过自己的爱情观,而坦荡就是自己对待爱情的方式。
关于谌蔚的事情,叶展知道那一定会让江行生气,甚至叶展也很生自己的气,当从谌蔚口中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叶展的心就被击得生疼,努力花了半天时间才调整过自己的情绪,决定回家和她坦白,但叶展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坦诚换来的是江行如此的猜忌和无理取闹。
想着她冷漠的眼神,叶展的心跟着发凉。江行在自己心中是那样安稳的存在,她给了自己对爱人不离不弃的印象,她温柔包容,可是面对意外的时候,她终究没有心胸来维护爱情。身体对于爱情具有重大的独占意义,可如果爱情敌不过身体上的一次意外带来的灾难,也许这样的安全本身就缺乏基础。
如果纯美的爱情容不下一点渣滓,那这样的爱情又怎么抵得过时间的考量?或者在遇到这种事的时候,自己一定要呼天抢地来表示自己的委屈,表达自己对于爱情的忠诚,来将一切的错误都归咎到别人身上?
这样的事情,叶展做不来。谌蔚对自己有恩,她也许做错了,但那毕竟是发生在自己向她说明自己和江行的关系之前。是自己没有给她一个明朗的结果。
若说错,终究是自己的错。如果江行因为这件事放弃这场爱情,那么她对于爱情的定义也许还止于天台上烤着炭火敲着鼓的浪漫。其实这个世界真的有太多的意外和痛苦,一个不留神自己已经深陷漩涡无法自救。
江行,你能学着去信任和包容吗?
叶展觉得很疲惫。
和严旭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情浓时分百炼钢也是绕指柔,自己抵不过她的温柔,只是她却抵不过时间的考量。
而今和江行在一起,难道到最后,两个人却抵不过一场意外?
冷风刮过,吹起叶展的长发,冻得发麻的身体找不到可以让人觉得温暖的理由,漫无目的的在寒夜里游荡,一如自己走在了三岔路口的爱情,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路。
昏黄的路灯下,一辆疾驰而来的牧马人猛的刹车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停在叶展身边。
车门打开,江行下车将叶展紧紧搂在怀里。
麻木的手臂迟疑了片刻之后慢慢抬起来回抱江行,叶展的声音轻柔:“不生气了?”
江行摇了摇头:“不生气了。”
“怎么想通了?”寒冷被拥抱驱赶,叶展的心也跟着有了暖意,那紧紧的拥抱将游荡的生命抓回,那种力量让叶展觉得自己找到了着陆的感觉。爱情如果无法逾越这些意外就显得太过脆弱,江行终究不是那个经不起风浪的浪漫主义者,她可以承担更多。
“我找不到你,也不知道你在哪里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只要你爱着的是我,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展,你爱我吗?”
“爱。”叶展说:“因为爱你,所以才生气。”
“既然爱我,为什么还生气?”
“因为觉得你不懂我。”
江行侧了侧头,将唇放在叶展耳边:“我只是气不过谌蔚,所以我去打了她谌蔚一顿。”
“什么?你打架了?”叶展不可思议的推开江行,借着路灯昏黄的光这才看到她的脸上发肿,一只眼睛几乎有点儿睁不开了,叶展伸手轻轻触碰,江行痛得倒吸凉气。
江行扯了扯唇角:“是不是又要教训我,说谌蔚没错,我不能这么粗鲁?”
叶展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