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就不耐烦了,“东西那么多,你为什么不找搬家公司?”
“我打电话问了,搬家公司好贵的,要两百呢。”
“……”时薪高昂的路时洲忍着头痛,帮妹妹把行李一件件搬了下去,他的外套上蹭满了灰尘,送去干洗都不止两百。
为了省油钱,路檬干脆把车留在车库,准备抱着的捷豹离开。路时洲爱干净,完全受不了因为伙食水准骤然下降而疯狂掉毛的裴路路,赶在一人一狗靠近前落上了车锁,说:“你要是带它就自己开车。”
路檬没想到路时洲居然这么无情,翻着白眼说了句“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便牵着被堂舅嫌弃的小可怜去打车了。
为了省下一块钱,赶在计价器再次跳价前,路檬就让司机停下了车。她和裴路路下车的时候,离大厦还有三五百米。
一人一狗顶着寒风刚走到大厦楼下,一辆刚从地下车库驶出的车子就停在了他们身边。
裴湛一降下车窗,欣喜不已的裴路路就“汪汪汪”地扑了上去。车门一打开,不等裴湛下车,它便钻了进去,又是蹭头又是摇尾巴。路檬看得满心醋意,直想把这条嫌贫爱富的狗丢回前男友那里,让它受一受后妈的苦。
裴湛很是意外,他抱着裴路路下了车,问路檬:“它怎么瘦了那么多?你带它过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路檬不想跟他讲话,正犹豫要不要直接离开,路时洲的车就开了过来。车刚一停稳,十分不愿意堂妹再和裴湛有牵扯的路时洲便下车问:“裴湛,你怎么在这儿?”
“我住这儿。”
路时洲深深地看了路檬一眼,说:“真巧,我叔叔婶婶也住这栋楼,四十七层。”
裴湛怔了片刻,望向看都不看他的路檬说:“哦,我住六十一层。”
挡在路檬和裴湛中间的路时洲敲了下堂妹的头,说:“东西我来搬,你带着狗先上楼,饭菜要凉了,婶婶打电话催了好几次。”
路檬问仍旧赖在裴湛怀里撒娇的裴路路:“胖胖,你走不走?”
待路檬走出十几步,裴路路才挣开裴湛跑向了她,进大厦前,它又停住脚回头冲仍旧立在原地望向自己的裴湛“汪汪”了两声。路檬见状冷着脸说:“你要舍不得他就去找他好了,我过一段会去看你。”
裴路路往裴湛那边跑了几步,又掉头跑向路檬,如此来回了几次后,它最终还是回到了路檬脚边,跟着她一起进了电梯。
行李太多,路时洲分了四次才全部搬上楼。他敲响路檬的房门时,路檬边收拾东西边说:“别问我为什么我的狗和裴湛熟,也别问我搬回来是不是为了跟裴湛当邻居。不知道,不是!总之,你再提这个人我一定会翻脸。”
“……”路檬鲜少这样板着脸讲话,原本准备教训她的路时洲诧异地看了堂妹两眼,最终咽下了嘴边的话。
之后的几天,路檬除了练琴就是照顾狗,路家夫妇只当她装乖是为了骗红包,无视女儿的抗议和哀嚎,坚定地说即将到货的卡宴就是生日礼物。
存款只剩一千五百块的路檬只好足不出户,连零食都不买。她有个大学朋友开游戏公司,刚起步的时候,没钱招人,什么都会一点的路檬替他做过美工、配过乐,如今公司开起来了,员工也有了,没空出门的路檬便想让他介绍点工作给自己,哪知电话还没打,就收到了司裴的微信。
“明天你喜欢的歌手开演唱会,有两首歌是我伴奏,你来不来?”
“谁啊?”
司裴说了个名字,这人其实是她和倪珈中学时喜欢的,这些年早不关注了,难得司老师还记得。路檬想了想,问:“我能带朋友一起去吗?”
“可以。你说个地址,明天傍晚我去接你们,带你们进去。”
“嗷嗷嗷,谢谢司老师。我给你做超大只的应援牌!你伴奏的时候举得高高的!”
“别胡闹。不需要。”
倪珈向来喜欢凑热闹,自然愿意同去怀旧。
隔天刚好是路檬的生日,因为贫困,她没能像往年那样呼朋唤友集体出游。吃过妈妈煮的长寿面便乖乖待在家里练琴、等司老师来接。
下午四点,司裴打了通电话给还躺在床上的路檬,说半个钟头后会到她楼下。饶是路檬化妆换衣速度快,也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儿。动作慢的倪珈赶不及,便说不来路檬家,直接到体育场附近见。
路檬哪敢让司老师等,离约定时间还差十分钟便下楼了,在寒风中站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他的银色奔驰由远处驶来。路檬跳起来招了招手,没等车子完全停下来就跑了过去,绕到副驾驶、开门上车。
看到带着会发光的粉色兔耳朵、画银色眼线的路檬,裴湛比她本人更惊讶。
“你找我有事儿?”
“……不好意思,我上错车了。”
“……”
路檬正想下车,手机响了,恰是司裴:“我到了,这边不好停车,你早点下来。”
路檬看了眼后视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