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惹人生气的？”

“打断他说话了……”言攸亦步亦趋地跟着，好几次想要伸手去拉楚月出的手，偏又不敢。

“呵呵，那么容易生气啊。”转头看到言攸盯着自己手的模样，楚月出温柔地笑开了，手却依旧没有伸过去拉住言攸的手。毕竟这是在学校，人多嘴杂的，还是应该注意点才是。不过，言攸那副模样，真的是又呆又萌呢。

等到到了办公室门口之后，楚月出停了下来，声音低低的，“你……乖乖趴在桌上睡觉或者做事，不许一直偷看我，放学我有话跟你说。”

言攸实在太呆了，若是不好好管着，恐怕会让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出端倪。

“哦……”有些忐忑，不过还是乖乖地点头，言攸跟着楚月出进了办公室，看着楚月出坐回办公桌那里，这才也坐到自己那边，闲着没事，拿出小枕头趴着睡觉。

拿着高考大纲研究的楚月出余光瞟到言攸的动作，唇角又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好乖。

说起来……好像都没看言攸看过高考大纲？

想至此，楚月出微微蹙起眉，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趴着睡觉的言攸，眯起了眼。

第三节课，楚月出去上课，言攸继续趴在桌上睡觉。可是因为最近都是晚上睡觉，昨天晚上又是在楚月出怀里睡的，今天自然是精神饱满，第二节课睡了一节课的言攸实在睡不着了。叹了口气，坐起身子，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出本科作业纸，又拿了楚月出之前给她的红笔，很认真地趴在桌上算起了之前导师给她的题目。

说起来，最近确实是荒废了许多呢。

当楚月出上完课回到办公室里时，言攸正皱着眉看着白纸上自己列的两道公式，一手握着红笔，一手放在嘴边啃着大拇指指甲。那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连楚月出的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对了……

眼前一亮，猛的想起什么似的，言攸伏□子手里红笔灵活地在纸上留下痕迹，刷刷刷的声音不断传来，那副认真的模样，让楚月出看得有些愣神。

“楚老师……”一旁和楚月出关系不错的一个女老师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压低声音，“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言老师这样很奇怪。”

此刻言攸完全是进入到平日里做题时那种痴迷状态了，眼神狂热地盯着纸上那些数字和符号，左手时不时推推镜框，右手从之前楚月出看到开始便没有停过，一直拼命地在纸上写着，一张科作业纸写完了丢到一边，又继续写。她的桌上早已一片凌乱扔了七八张布满红字的纸……

就是因为这样，之前才会总是一整个晚上不睡吧。

看着这样的言攸，楚月出似有明悟，对着那个老师轻轻点点头当做回应，走了几步到言攸身边，拿了最旁边的一张纸看了看，上面的符号公式全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不想打扰她，索性回了自己那边，拿着学生交上来的练习卷批改着，而办公室里其他老师见这放学时间到了，也跟着陆陆续续走了。不久之后，办公室里只剩言攸和楚月出二人，一个兀自埋头在纸上狂写，一个靠着椅背，眼神专注地看着一张练习卷，手里红笔偶尔在卷子上写点什么。

后来，所有的卷子都改完了，楚月出转过身子看了还是低着头的言攸，柔和一笑，摇摇头，还是不忍去打扰她，又觉得有些困了，索性起身走到言攸身旁，拿了那只放在一旁椅子上的小枕头，笑笑，坐在言攸旁边趴在小枕头上，安心地闭上了眼。

待到言攸的手机响了的时候，距离放学时间早已过了两个小时。因为是周末的缘故，没有晚自习的学校一片寂静。手机铃声将那个已经陷入到痴狂状态中的人儿唤醒，拿过手机，声音有些沙哑，“喂……”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电话那头，言静眉头紧敛，“吃个饭罢了，不会又不回来睡觉吧？”

“额？”言攸眨巴眨巴眼，看了看办公室外面，已是一片黑暗，不由有些呆住了，“现在……是几点？”

听到她这么问，言静挑眉，有些疑惑。言攸之前发了短信跟她说晚上不回家吃饭的呀，怎的会问这种问题，“八点了，怎么？”

“啊……”一声惊叫，接着看到趴在自己旁边办公桌上熟睡的女人，言攸连忙压低声音，“我……在办公室里做题目，一不小心忘了时间……”

“你……”言静顿时无语，不过想到妹妹一碰到那些题目就整个人跟疯了似的模样，也是无奈，摇摇头，“那楚老师呢？”

楚老师……

听着姐姐这么问，言攸定定地望着趴在小枕头上睡得正香的女人，不知不觉的，心底柔柔的，几乎有种快要化了的感觉。

“姐姐，我回家再跟你说哦，先挂了。”丢下一句话，言攸将电话挂断，手机收了，挪到楚月出身边，看着侧趴着的楚月出，小心翼翼地伸手将盖在楚月出脸上的发丝拨开，轻轻抚上那柔美的睡颜，露出一个傻傻的，却又带着宠爱的笑容。

脸上微微发痒的感觉让楚月出逐渐醒来，睫毛颤了颤，正要睁开眼，唇被一片柔软覆住，熟悉的气息让她伸手环上了那人的脖颈，任她亲吻自己。

“怎么不叫我？”一吻结束，言攸有些忍不住地又亲了亲楚月出的脸颊，接着有些内疚，“放学的时候呀，你该叫我的……”

“呵呵……”楚月出只是轻笑，却不答话，而是站起身子撩了撩长发，看了眼言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