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任飞！这个乐队知道么？”猴子似乎知道鬼手和自己不合拍，于是跟任飞搭起了腔。

任飞摇了摇头，“没听过。”

猴子轻轻叹了口气，“这都没听过么？我以为你在外面见多识广呢。燃烧，燃烧乐队！”猴子顿了顿，嚅嗫着：“真是的，到底谁被关在里面啊……”

“火有火的炽热，我有我的性格，谁在今天看到日落，谁会成为明天的传说……”隧道里没有别人，只是充斥着这撕心裂肺般的摇滚，这不是任飞的风格，他有点消受不了，也就缩在后座上。

海帆和画师的车尾灯若隐若现，在远处一个岔路口处消失不见。

“你们走右边。”步话机里传来海帆的声音。车子向右一拐，走了不多时，经过两道士兵把守的关卡，驶入了一条高速路。

“我来的时候走过这条路。”任飞对这条路还有一点印象。

“这是去凌云镇比较近的一条路，队长他们走另一条。”猴子说。

“我们怎么不一起？”

“目标，”猴子顿了顿，“小一点嘛。”

“还有大概二十分钟。布置一下。”猴子说罢关了音乐，车里瞬间安静下来。“我昨天晚上已经联系过了。今天广场先开音乐节，他们设置了很多音响，协调这些的是我们一个比较可靠的人，而据他说，这个乐队十分可疑，也正是同任飞给我们的信息吻合。所以，我们呢？今天就是音响工程师啦！”说罢，他从一旁的袋子里掏出三个人的证件，递给鬼手和任飞。任飞接过来一看，“音响工程师！还有我的照片？！这是真的证件么？哦，你怎么有我的照片？”

“没那么多问题！你需要用什么证件，我们就有什么证件。但是，记住，我从来不弄假的东西。”猴子正色道。

鬼手在一旁哼了声，虽然带着不屑，但也把证件挂在了胸前。

“还有，供应器材的时候，我们的人做了一点手脚，想拖延一下，那些音响可能会有点问题。但今天的集会看来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们还是有用武之地的。”猴子补充着。

任飞捏了捏这“如假包换”的证件，“我能干什么啊？”

“今天，你就是跟着我们。第一次任务嘛，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是个哑巴工程师！”猴子回头瞟了任飞一眼，“你的材料里好像有提到过，你会手语吧？”

任飞确实对手语很在行，但第一次出任务就要装哑巴，有点奇怪。

“这个凌云镇啊，虽然还是军政府管辖，但治安还是很松散，这里的人呢，你也不知道哪些可靠，鱼龙混杂，咱们还是小心一点。还有，镇上的人比较排外，对我们这些山里人戒心也很重，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从山里来这里调查的，多半不会给我们好脸色。所以呢，低调，一定要低调！那边什么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可能有点危险，你就更应该注意了。”

“所以，我就要装哑巴。”任飞又打量了一下手里的证件，“亏你想得出来。”

“反正不要说话，一切看我们两个的。”

说话间，镇子已经在远处显出了轮廓。天刚蒙蒙亮，但天气有些阴沉，本来可以期待的清晨阳光就这样被一团氤氲之气取代了。车子飞速向前，秋叶已经泛黄，无风，每一株树都无精打采地站在两旁，好像士兵列队等待检阅，但又全无心思，毫无斗志似的。任飞看得有些憋闷，早起之后的倦意正悄悄袭来，眼前变得逐渐模糊，车窗还开着，车里有点冷，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好像又清醒了许多。更近了，一片透着古铜色的阴云正笼罩在镇子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