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见云灵惊慌失措的跑出来,笑道:“小云,你慌什么?白大师在此,诸邪退避,血妖胆敢作祟,只怕还没出娘胎,就被大师超度了!”
云灵闻言这才稍稍安心,远远避开神龛,站在古灵和火小奇中间,静观其变。
白僧慧目一观,心念一转,已明其中因果,朝神龛中的女尼合掌赞叹:“善哉,善哉,慈尼真乃菩萨心肠,功德无量!为度此妖,不惜舍弃金身,陶冶魂珠,若血妖因此因缘,重获新生,弃恶向善,实是天下苍生之福!”
古灵听白僧根本没有除妖的意思,连忙劝道:“大师,我看未必!那血妖生前何等凶恶,就算神尼姐姐愿意当他老妈,妖精儿子也未必乖乖听话,依我看,还是趁他胎毛未褪,给他来个一了百了,最为妥当!”
白僧闻言眉头微皱,口宣佛号,叹道:“小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常言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恶念一生,必结恶缘,老衲劝你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古灵何等聪明,闻言心中一动,暗忖:“这个老和尚话里有话啊,莫非神尼姐姐肚子里的怪物,将来会对我不利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今天更要除掉他,免得日后惹来无穷麻烦!”他打定主意,便要招呼火小奇动手,谁料话未出口,便觉周身一紧,动弹不得,似乎身体根本不属于他!
古灵心念一转,当即明白白僧暗中捣鬼,不让他辣手除妖,不禁又气又怒又焦急,暗骂:“你个臭和尚,自己跑去极乐世界享福也就罢了,干嘛还要假慈悲,管闲事,留下个血妖折磨少爷,真是岂有此理!”然而,他想抗议也做不到,张着嘴巴,又发不出声音,想以目示意,却连眼皮都不能眨动分毫,只能任由白僧摆布,心中当真郁闷之极!
只听白僧笑道:“小施主,时辰到了,老衲也该告辞了!临别之际,有一言相赠,上天有好生之德,以杀止杀,远不如为他人留一条改过迁善之路!”古灵口不能言,心中却大骂和尚迂腐,神鬼怕恶人,对付恶人就要比恶人还恶!否则,人善人欺,一味忍让,只能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
火小奇和云灵根本没有看出古灵脸上的微笑,并非发自内心,见他默然不语,以为他聆善之言,心悦诚服,就此打消了除妖的念头,所以,并没有对神龛中的血妖采取任何攻击行动。
说话间,白僧项后现出一圈淡金色佛光,形如一个极细的淡金圆环,飞到古灵头顶,自顶罩下,直到足底。就在佛光极速下降的过程中,古灵体内依次闪现出‘紫白金青赤蓝’六种舍利光华,与佛光一合,顿时水乳交融,光华尽消,无从寻觅!
“无相舍利!”
黑暗中,几乎同时传出三声惊呼,古灵听音辨位,发觉离他最近之人,嗓音苍老,略带沙哑,听起来分外熟悉,不禁心中一动,脱口叫道:“唐——”
这一个‘唐’字,在寂静空旷的灵台上,显得格外响亮,古灵闻声猛地警醒,连忙改口道:“师父!”黑暗中,只听唐七先生嘿嘿冷笑,笑声飘忽不定,说道:“还好,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师父,老夫还以为你攀上了天龙寺的高枝儿,便忘了自己是唐门弟子了!”
古灵心中暗骂:“你又不是真心收我做徒弟,跟少爷我摆什么师父的臭架子!”口中却连称‘不敢’,又偷眼去看白僧,见老和尚闭目垂帘,鼻中垂下两条玉筋,显然早已坐化,心中不禁暗暗叫苦:“坏了,坏了,唐七先生一直躲在附近,见我得了佛门七宝舍利,见财起意,非将我活剐了不可!”
正在彷徨无计之时,只听火小奇高声叫道:“娘,是你吗?”古灵闻听风璇玑赶来,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叫道:“娘,您来了,灵儿,开心死了!”
这句话,古灵的确是发自肺腑,十足真金,绝无虚假!
因为风璇玑来了,唐七先生心存顾忌,便不会杀他!就算这仅是暂时的,至少也为古灵争取了时间!当然,在唐七先生看来,杀掉古灵,易如反掌,机会又不止一个,又何必为了几颗舍利,与风火麒麟翻脸为敌呢?
“灵儿,奇儿,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话音未落,灵台上,空气突然急旋起来,随着一条模糊身影渐渐清晰,风璇玑落到火小奇等人身前,面沉似水,妙目含怒,扫了两人一眼,见一双爱子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朝神龛方向,谢道:“承蒙七先生费心,一路照顾小犬,才保的他们平安,璇玑在此致谢了!”
火小奇见母亲神情冷峻,异于平日,显然心中怒极,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耷拉着脑袋,呆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黑暗中,只听唐七先生干笑两声,说道:“风夫人,何必客气,都怪老夫教徒不严,才惹出这么一场风波!幸亏小奇无事,否则老夫还有何面目再见火大先生!”
古灵闻言大不以为然,暗骂:“放屁,你什么时候照顾我们了,冒功领赏,也不害臊!”不过他也看出风璇玑面色不善,心想:“现在开口分辨,只能自讨没趣!等将来,找机会,再揭穿这个老坏蛋的画皮!”
就在这时,忽听云灵惊叫:“救命!”
古灵急忙循声看去,却见云灵骑着芝马,四下乱撞,然而,周围虚空竟如铜墙铁壁一般,根本无法冲出,云灵见八方无路,上天无门,急忙催马向地下钻去,然而,灵台砖石也如金刚一般,根本无法遁走,只急的芝马滴溜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