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断淌下。
「呜呜呜呜……萨尔……咳咳咳……!」
艾米洛亚面容痛苦地紧抓着胸口,呼吸异常急促。
萨尔将她抱到一旁的空处,士兵们挡在两人与犯人之间,那些意图侵犯皇后的男人全被制服,士兵以长矛指着犯人,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他们做士兵的平常不会杀害百姓,但犯人就另当别论了。尤其是这种人渣。
萨尔让艾米洛亚躺在自己怀中,轻抚她苍白的脸蛋。
昏暗的房间,除了少女颤抖的呼吸,没有其他声响。
「呜呜……好痛……」艾米洛亚虚弱地开口。
「哪里痛?是不是又发作了?」萨尔焦急地问。
艾米洛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呼、呼,我、没办法……呼吸……」艾米洛亚额上布满薄汗,萨尔皱着眉头,迅速地掏出一个小金盒,倒了颗白色的药丸用唇含着,喂进艾米洛亚嘴中。
艾米洛亚吓了一跳,抗拒地想将异物吐出。
「乖,那是镇定剂,把它咬碎吞下去。」
萨尔用食指按着艾米洛亚失去血色的唇,艾米洛亚艰难地咀嚼,药丸在口腔中慢慢化开,散发淡淡的苦涩。
药效发挥得极快,艾米洛亚的呼吸慢慢缓和下来,疲惫得阖上眼睑。萨尔叹了口气,喃喃地道:
「抱歉……我来晚了。马上就带你离开。」
萨尔轻柔地拭去艾米洛亚眼边的泪水,让她躺着休息一阵子。
萨尔倏地起身,「弗恩兹。」
「属下在。」
「你在这顾好她。」
弗恩兹低头应声,悄悄瞥了眼自家陛下的侧脸,那奥蓝的眸子已不见平日的和蔼,只剩浓郁的愤慨与杀意,强大的杀气令人心生畏惧,犯人们见萨尔缓缓走来,脸上那阴狠的笑容使他们吓得牙齿打颤。
「喂,垃圾该如何解决,不用朕再多说了吧?」那个神情,跟七年前如出一辙,残忍而嗜血。
士兵们将那四名男人按在地上,萨尔走到手臂中箭的男人面前,狠狠地踩踏他的头。
「你刚刚掀了她的裙子对吧?真是手贱。」
士兵按着男子,不带半分犹豫,用长剑斩断他的两只手臂。
男人凄惨地叫着,其他犯人个个脸色惨白。
萨尔又指着另一个男人,道:
「你刚刚抓着她的胸部呢,真用力,都淤青了。」两名士兵一个压住男人挣扎的身体,一个抓住手腕,用匕首将手指一根根切下。
「啊啊啊啊啊——」
「啊,记得是两只手。」萨尔微笑道。
「噫啊啊啊呀啊啊啊——」
士兵断了男人的手指,再来是手掌、手臂,分次切断,不让他痛快些。
其中一个男人害怕地求饶,「陛下!饶命啊!都、都是纳恩大人逼迫我们的啊!」萨尔嫌恶地斜眼看着男人裸露在外、瘫软的ròu_bàng。
「竟然想逼朕可爱的皇后kǒu_jiāo?哼,把那肮脏的东西割了。」「不、不不不不要啊啊啊!」
「太吵了,先把他们的舌头取下。」萨尔冷冷地道。
艾米洛亚虚弱地躺在地上,胸口忽然一紧,剧烈咳嗽。
萨尔惊觉艾米洛亚的异状,扬手示意士兵停止,快步走到艾米洛亚的身边。
「……」
萨尔看着她,迟疑了半晌,将艾米洛亚打横抱起。
要是她被吵醒,看到那副景象肯并会吓坏吧?
「我先带她出去。」
萨尔将艾米洛亚带离废弃小屋,将她交给翠碧丝照顾,又再次返回地下室。
瘦男人虽然没碰艾米洛亚,但也未因此得到赦免,不过萨尔倒是让他痛快的毙命,不像其他男人被活活肢解。
地面上满是血水。
纳恩看着这一切,并不感到恐惧,只有满腔失落。因为再过一阵子,就再也见不到银发少年了。
那站在血污之中的少年,决绝的神情反而令他崇敬。
「……喂。」
纳恩突然出声,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小袋子。
「那包东西,似乎是要给你的礼物呢。」
弗恩兹小心翼翼地捡起袋子,恭敬地呈给萨尔。
萨尔拿出里头的东西,拿出一面镜子,上头绑着张小卡片。
『这是给萨尔的,狮子代表权力,感觉跟你很像!你跟纳恩的镜子是一对的,我也有送给小维他们小礼物的,所以别嫉妒喔!』另一面镜子也有卡片。
『给纳恩:不管是你、弗恩兹还是翠碧丝,对於这阵子给我的帮助,我真的很谢谢你们。镜子跟萨尔是一对的,伴随在狮子(权力)的人,可以解作亲信,而且我觉得你们两个就像兄弟一样~』萨尔的镜子是完好如初的,但纳恩的——
——破碎的镜子是无法回复的。
而他们之间的友谊,就如同那破裂的镜子……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