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第一次奔跑在草地让她乐不可支。
明明就没有怪物,为什麽妈妈要骗她?
小小的心充满疑惑。
那天,五岁的巴瑟德拿着球出来玩。
父亲一再告诫他别靠近别馆,他还是不听劝地接近,想要来场大冒险,却正好看到在别馆庭园玩耍的少女。
踩着轻盈的步伐,灿烂的金发在风中飞扬,苍白的脸蛋展露纯真的笑颜,追着振翅飞翔的彩蝶,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金色的精灵。
巴瑟德看得入迷。
不知名的少女,一举一动都吸引他的目光。
只是艾米洛亚无预警倒下,巴瑟德不禁吓了一跳。
『喂!你没事吧!?』
像是被人粗鲁扯下的花朵,软绵绵地躺在绿油油的草地。 没有任何回答,巴瑟德有些慌了。
『巴瑟德——!』
父亲的声音响起,巴瑟德彷佛找到救星,连忙去找父亲。
『父亲!怎麽办!有人昏倒了!』
跟随着巴瑟德,只见本应关在屋里的病之花倒在庭院中……艾米洛亚是被冷醒的。
卧房里一片昏暗,绒布窗帘的缝隙仍透出一丝光亮,似乎还没晚上。
艾米洛亚裹着小毯子走出房间,寻找母亲的身影,却在母亲的房里发现她正在和人吵架。
『不是叫你看好她吗!?怎麽还会跑出去结果中暑!?』『你就为了这事跑来跟我吵!?我有警告她不可以出去,难不成要把她栓在房间!?你也太没人性了!』『先前的协定是那丫头得待在屋里,不是吗?』『是艾米自己跑出去的,她还是个孩子,你对巴瑟德也是这种态度吗!?她总有一天要走出去,不可能永远活在你的掌控之中!』『我的孩子我要怎麽利用不关你的事!你要是还想待在她身边就闭上嘴!』『哈!「你的孩子」?我只能说你是个失败的父亲——』一巴掌搧在母亲白皙的脸上,艾米洛亚并不懂他们在争论什麽,只是那巴掌宛如打在自己心上,让艾米洛亚一阵悲愤。
那个男人是坏蛋,竟然打她的妈妈。
艾米洛亚冲上前拉住诺伯斯的衣角,哭喊道:
『不可以打妈妈!你是谁?为什麽要打妈妈!?你这个欺负妈妈的坏人!快离开!呜呜呜……』『艾米……!』奥薇希亚捂着红肿的脸颊,却说不出任何话语。
诺伯斯正在气头上,很想将这碍事的丫头挥开,但理智告诉他打下去後果不堪设想,只好抓住那双小手。
俊美的脸蛋满是愤怒,诺伯斯压着嗓子,狠狠地瞪着小小的女儿。
『我是谁?我是你父亲啊!』
艾米洛亚挣扎着想脱离诺伯斯的束缚。
『我不管!你不可以欺负妈妈!』
……麻烦的家伙。
诺伯斯可没耐心陪小孩,一把扛起瘦弱的孩子。
艾米洛亚吓了一跳,腾空的手脚胡乱挥舞。
『呜呜!放、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啦!』
艾米洛亚忍不住用指甲抓过诺伯斯的後颈,诺伯斯只觉得脖子一阵刺痛,然而还是不吭一声,将她带回去寝室,一点也不温柔地将她扔在床上。走出去,拿起挂在墙边的钥匙将房门上锁。
艾米洛亚跑到门边,试图打开房门,门把却不动半分,恐惧油然而生,小小的手直敲着木制的门板。
『不要!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啊啊!妈妈!快救我!』葛桑跑了过来,见诺伯斯将钥匙收进衣内,战战兢兢地开口:
『老爷!您这是——!?』
『晚饭後才准放她出来,到时候我会让人将钥匙送回来。』诺伯斯冷冷地回应。
『小姐会饿着的、还有药……』
『不管她。得让她嚐点苦头,看她下次还敢不敢溜出去。』门後传来孩子嘶哑的哭喊:『奶妈!』
『小姐……』葛桑听着心疼,隔着门安慰着,『您乖乖待着,老爷会放您出来的!』『快去救妈妈……!快去救她,呜呜呜……』
身子渐渐疲软,艾米洛亚只觉得全身发冷。
门那一端逐渐安静下来,葛桑以为是她冷静下来,然而艾米洛亚却是缩在门边不停打颤。
明明是夏天,却觉得寒冷。
好不容易等到管家送钥匙过来,开了门却发现孩子倒在门边,还有微弱的鼻息,却身体冰冷,赶来的医生也找不出病因。
听见管家的传话,诺伯斯很不甘愿地来到孩子的寝室。
明明是夏天,却烧起暖炉的柴火,众人汗如雨下,床上的少女冰冷的身子却没有回暖的现象。
『……用百若草试试吧。』诺伯斯头疼地道,『既然不是病发,就算治标不治本,也可以试验看看。』『是……』医生唯唯诺诺地应了声。
在旁人看来,诺伯斯就是个冷血的男人。
他毕竟不是医师,对药学的知识有限,只是那孩子身子再不回暖大概就活不下去了。
别人想他冷血,那又如何